上的白眉鸦。这扁毛畜生扑棱着翅膀撞向窗棂，却在触到禁制的瞬间化作数据碎片。我盯着那抹消散的蓝光，终于确定藏经阁里连只麻雀都是程序生成的。

    道法三千卷，今日扫东廊。执事弟子隔着门缝抛进竹牌，那上头用朱砂写着《黄庭经》三个字。自从剑池闹出乱子，我被罚在此处清扫百日。玄霄长老当日那柄欺天尺悬在我天灵盖上整整三个时辰，最后却只说了句：把《南华经》抄录百遍。

    阁楼深处的阴影里，太上长老青阳子又在擦拭那面不存在的铜镜。他年轻得过分的面庞被月光切成两半，嘴里哼着走调的小曲：三十七轮明月缺，铜镜里照不出...

    我攥紧扫帚柄，袖中半块权限令牌微微发烫。那日从剑池带回的残玉竟能解开藏经阁禁制，此刻视网膜上飘着只有我能见的提示：【临时管理员权限（残缺）】【可读取基础数据库】

    扫帚尖刚触到《黄庭经》的书脊，整排典籍突然无风自动。海量信息顺着竹柄涌入识海，惊得我踉跄半步扶住书架。那卷摊开的《云笈七签》上，墨字正化作金芒往我眉心钻。

    你小子倒是会挑。青阳子鬼魅般出现在身后，他苍老的声音和青年样貌格格不入，当年玄霄连这层的威压都受不住。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坠，那东西的造型分明是枚U盘。系统突然在眼前弹出警报框，红得刺眼：【检测到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弟子愚钝，还请长老指点。我躬身作揖，袖中悄悄捏碎昨日捡到的灵石。二维码投射的微光在墙根组成残缺公式，恰好是上辈子学过的递归算法。

    青阳子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指尖点在脉门上时，我听见体内传来硬盘转动的嗡鸣。炼气两千三百层他年轻的面孔扭曲出老人皱纹，这具身体居然能...

    阁外突然传来嘈杂。叶璃捧着鎏金木盒迈进门槛，盒中玉简泛着不祥的血色。奉掌门令，请太上长老出关主持护山大阵。她说话时睫毛结着冰霜，眉心朱砂痣红得妖异。

    我趁机退到西侧书架。扫帚无意间碰落《奇门遁甲》，书页翻动间突然迸出八卦虚影。乾位浮现的卦象让我浑身发冷——那分明是二进制代码组成的离卦。

    小心！青阳子的暴喝和系统警报同时炸响。叶璃手中的玉简裂开蛛网纹，血色雾气凝成利刃直刺我咽喉。袖中青铜剑自主飞出格挡，碰撞的火星点燃了书架。

    整座藏经阁突然活过来似的震颤。古籍化作金光没入我识海，青阳子却盯着我扫帚下的焦痕发抖。那些被火星灼出的纹路，正是昨夜权限令牌上闪现的符咒。

    你从何处学来守墓人的符咒他枯槁的手掐住我肩膀，力道大得能捏碎玄铁。我疼得抽气时，突然瞥见他后颈处有串青色编码——TD-102。

    燃烧的书架轰然倒塌，叶璃的冰绫卷着我冲出火海。她在空中翻转时，我看见她发簪里嵌着枚微型芯片。藏经阁在脚下腾空而起，青阳子的长啸震碎方圆十里的云层：天道殿的走狗！你们删得了记忆，改得了因果吗！

    我被甩进后山瀑布时，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完整技能树】【是否融合999本功法】水潭倒影中，我的道袍正逐渐化作数据流，两千三百层的炼气修为在经脉里凝成晶体。

    潭底突然睁开一双巨眼，龙须卷着腥风破水而出。那畜生张口时露出的獠牙上，赫然刻着Debug字样的铭文。

    4

    丹炉炸膛的气浪掀翻屋顶时，我正盯着掌心发呆。那些游离的灵气呈现出诡异的颗粒状，像极了上辈子在实验室见过的量子云。系统提示框在热浪中扭曲变形：【检测到异常灵力波动，建议启动管理员模式】

    林师兄快结印！炼丹童子拽着我后领往后拖，他脖颈后的青色纹身突然发光——那是和青阳子后颈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