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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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台风夜的坦白

    林夕在凌晨三点惊醒。

    窗外倾盆大雨，她看清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程澈——最后那条消息：【我就在你楼下，等到你愿意见我为止】。时间显示02:32。

    她赤脚跑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

    昏黄路灯下，程澈浑身湿透地站在雨幕里，白衬衫黏在身上，头发不断往下滴水。他仰着头，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在看到她身影的瞬间突然举起手臂——

    是那本皮质日记。

    林夕的指尖紧紧抠在窗檐上。理智告诉她应该转身回去睡觉，可身体已经先一步抓起伞冲出门。

    电梯下降的十几秒里，她脑内闪回无数画面：阅览室角落的阴影，奶茶店精准的点单，暴雨夜里他睫毛上的水珠……

    推开单元门的瞬间，狂风挟着雨点劈头盖脸砸来。程澈在五米外僵住，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下。

    你疯了吗林夕踩着积水走近，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现在是台风天！

    程澈向前踉跄了两步。近了她才看清，他嘴唇已经冻得发青，右手紧紧护着怀里的日记本，左手却向她伸出，掌心躺着一枚被雨水泡胀的借书证——2018年c大附中的。

    当年……你落在阅览室的。他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我一直没机会还。

    林夕的目光落在借书证照片上。19岁的自己扎着马尾，面容青涩，这种早已淘汰的纸质证件，他竟然保存了四年。

    雨伞突然被狂风掀翻，冰凉的雨水灌进衣领。程澈几乎是本能地扑过来，用身体给她挡雨，日记本啪地掉进积水里。

    别！

    林夕弯腰去捞，纸张已经湿透，最新一页的墨迹晕染开来，仍能辨认出今晚写的：【她生气了，我应该更早坦白的。但哪怕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走向她】

    客厅里，程澈正用浴巾擦拭全身

    林夕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解释。

    你和那个江氏千金的照片。

    程澈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夹

    这是完整的监控录像和时间戳。那天是江家突然约谈，谈注资条件。他们故意安排了记者拍照，制造联姻假象。

    视频清晰地显示，那位江家千金主动拉住程澈的手臂，而他立刻礼貌但坚决地抽开了手。

    其他照片呢夜店的，校园里和女生亲密接触的

    程澈皱眉，什么照片他思索片刻，突然明白过来，有人发给你合成的照片一定是赵总，他一直在帮江家做事...

    赵总那个骚扰我的客户

    对，他接近你是为了...程澈突然停住，像是说漏了嘴。

    为了什么

    程澈叹气，为了探听我们家的商业情报。我父亲一直在收购地产产业，而你所在的园区是关键地块。赵总以为你和我...关系特殊，能获取内部信息。

    林夕大脑嗡嗡作响，碎片逐渐拼合。所以赵总接近我，程澈接近我，都只是为了商业利益

    像是读懂了林夕的想法，程澈急切地抓住她的手

    不，林夕，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承认第一次见你是因为你的外貌他的手心滚烫，我鼓起勇气想要近距离认识你，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内心。

    林夕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那些照片...真的都是合成的我小声问。

    我可以找技术人员鉴定。程澈急切地说，还有那个U盘里...

    我没看。

    黑暗中，他沉默了片刻，那封信呢

    也没看。

    程澈苦笑，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