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飘来，像只受惊的野猫。

    那晚我等到打烊，拆开捡来的老收音机。

    也许放点音乐能好点

    凌晨两点，玻璃门突然被敲响。

    阿城抱着台二手笔记本站在雨里：现在...现在能修吗

    04第二位

    客人

    阿城连续来了三天。

    他修好了电灯、升级了收银系统，还顺手给店里装了个简易的库存管理软件。

    第四天早上，我发现门口多了个纸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二手充电宝，上面贴着便签：抵饭钱。

    我正蹲着清点，身后突然传来盘子碎裂的声音。

    一个穿褪色空乘制服的女人站在打翻的餐盘前，手指微微发抖。

    酱汁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淌，在抽丝的丝袜上留下难看的污渍。

    对不起...我赔不起...

    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轻。

    我递过抹布：岁岁平安，这个盘裂了一小口，我想换了。

    她愣住时，我注意到她制服胸前的名牌还没摘——林夏，乘务长。

    你会端盘子吗我突然问。

    我是乘务长...她条件反射般挺直腰背，又迅速垮下来，曾经是。

    那正好。我塞给她一条新围裙，帮我招呼客人，干不干可以换顿饭。

    05谣言

    林夏来的第七天，水果摊大婶在菜市场拦住我。

    小姜啊，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店里那个女服务员，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有人看见她半夜在厨房自言自语..

    我拎着塑料袋继续往前走：她是在背单词。

    还有那个程序员！大婶追上来，听说他公司倒闭是因为黑了老板的钱...

    塑料袋勒得手指发白。

    这些天阿城总在凌晨出现，眼睛红得像熬了通宵。

    有次我撞见他躲在厕所隔间里哭，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尖叫：房贷再不还银行就要收房子了！

    大婶，我停下脚步，您知道为什么我的红烧肉比别人香吗

    她下意识凑近。

    因为...

    我猛地提高音量，我从来不管闲事啊！

    几个摊主笑出声，大婶脸色铁青地走了。

    06地契

    周末大扫除时，我在灶台后面摸到个铁盒。

    生锈的盒盖里塞着张泛黄的地契，日期是二十年前。

    房东的名字赫然写着陈国富，我们这有个商界大佬也姓陈呢。

    更奇怪的是，地契背面用铅笔写着：阿香，等我接你去城里...

    。

    这是...

    林夏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油渍太厚了，我帮你擦...

    她突然噤声。

    我们同时注意到墙角有几道新鲜的刮痕——有人来翻过。

    当晚打烊后，卷帘门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穿黑西装的男人递来名片，姜老板。陈总想请您明晚七点去翡翠楼吃饭。

    我盯着名片上烫金的陈墨二字，这么巧。

    翡翠楼的邀约像块石头压在心里。我连续三天梦见灶台渗血，醒来时总发现自己在无意识磨刀。

    07过往

    林夏的状态越来越糟。

    那天中午，她端着一碗阳春面走向三号桌，突然僵在原地。

    面条在汤里慢慢坨掉，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服务员客人敲了敲桌子。

    瓷碗砸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得刺耳。

    林夏像被惊醒般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调料架。

    辣椒粉像烟雾弹般炸开，呛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