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女人在写信、青瓷花瓶坠地迸裂、两只年轻的手在烛光下交握...
1943年6月6日。程临突然指向最上方的一块菱形镜片,那是关键节点。
许锈冷笑:程教授怎么不说是1943年6月7日他转向桑宁,历史就像这些碎镜,取决于你站在哪一面看。
争论间,桑宁的左腕突然剧痛。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整条镜廊突然活了过来。无数碎片开始自动重组,映照出连贯的画面:
data-faype=pay_tag>
穿学生装的程徽将青铜盒交给短褂少年许砚。两人手腕上的五色绳在火光中格外鲜艳。突然闯入的黑衣人举枪射击,许砚推开程徽,自己右眼中弹。鲜血溅在玉尺上,竟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这是篡改过的!程临伸手要打碎镜片,却被许锈拦住。两人较劲时,桑宁看见许锈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烧伤——与她左腕的疤痕形状完全相同。
镜中的画面还在继续:程徽拖着受伤的许砚躲进密室,用玉尺在墙上刻字。那些字迹逐渐清晰,正是桑宁在怀表背面看到的宁碎不伪,砚绝笔。
第三节:密室现形
最末端的镜片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中,一扇暗门无声滑开,露出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草药苦涩的清香。
当归...程临喃喃道,我祖父常年服用这味药。
许锈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他机械地重复:当归...右眼有泪光闪动,却在溢出前就被擦去。
密室不足五平米,四壁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号。桑宁认出那是种特殊的密码,她在某本民国情报学专著里见过。正中央的青砖地上,放着个熟悉的青铜盒——与许锈白天带来的一模一样,只是表面没有铜锈。
不可能...程临的声音发颤,这盒子应该随祖父下葬了。
桑宁蹲下身,发现盒底压着张泛黄的纸条。钢笔字迹晕染开来,但仍能辨认:致看见真相的人:玉尺为匙,血泪为引。宁碎不伪,归期可待。
她的指尖刚触到纸条,整间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符号一个个亮起来,组成幅完整的星图。许锈突然按住太阳穴:有人在哭...是女人的哭声...
程临猛地转向西墙:那里!星图最亮处,浮现出个模糊的日期:1943.6.7。
震动停止时,密室多出件原本不存在的东西——面等身铜镜,镜面布满蛛网状裂纹。桑宁在碎镜中看见三个重叠的倒影:自己、程临,还有个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陌生女人。
女人缓缓抬手,指向桑宁的左腕。镜中的疤痕突然裂开,却没有流血,而是涌出细小的青铜碎片。那些碎片在空中组成把钥匙的形状,径直飞向许锈的领针。
当啷一声,领针掉落在地,与青铜钥匙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铜镜轰然碎裂,露出藏在墙后的暗格。里面静静躺着半本烧焦的日记,封皮上残留着暗红指印。
桑宁伸手去拿的瞬间,整座老宅的电路突然恢复。刺目的白光亮起,暗格里的日记本在光照下迅速氧化,转眼就化成了灰烬。只有最后一页残片飘落,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他回来了,在六月初七的雨中。
第4章灰烬之诗
第一节:夜雨残页
暴雨冲刷着程家老宅的青瓦,桑宁蹲在密室角落,指尖轻触地上那页未燃尽的日记残片。纸张在潮湿空气中卷曲,墨迹洇开如泪痕。
别碰!程临的警告晚了一步。桑宁的指腹刚贴上纸面,1943年的雨声便穿透时空灌入耳膜——是那种老式留声机特有的沙沙底噪,混着女子压抑的啜泣。
幻象如潮水涌来:
穿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