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的画面: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女人将青铜盒埋入银杏树下。
这是...程临的喉结滚动,时间闭环。
院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许锈的机械夜莺突然厉声鸣叫,羽翼张开组成个警示的凶字。桑宁透过雨帘看见,那棵百年银杏树下,分明有团黑影正在掘土...
第5章银杏埋香
第一节:树下秘匣
晨雾像稀释的牛奶漫过庭院。桑宁蹲在银杏树下的土坑前,指尖拂过青铜匣表面的泥垢。这已经是他们挖出的第三个匣子——前两个都是障眼法,内里只有腐烂的丝帛和风干的蜈蚣。
别直接用手。程临戴着橡胶手套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体温透过乳胶传来。他总在这种细节上流露出与学者形象不符的温柔。
许锈的冷笑从树后传来:程教授现在倒不讲究考古规范了他手里握着把造型古怪的铲子,刃口泛着青黑色泽,像是专门为挖掘某种特殊材质而打造。
青铜匣的锁扣在晨光中显现出莲花纹样——与日记残页上的暗记一模一样。桑宁的左腕突然刺痛,匣盖应声弹开一条缝隙,涌出陈年的当归苦香。
等等!程临突然按住匣子,你们听——
有极轻的咔嗒声从匣内传出,像生锈的发条在缓缓转动。许锈猛地将两人扑倒,几乎同时,三根银针从匣中激射而出,钉入他们身后的树皮。针尾缀着早已褪色的五色丝线,在风中微微颤动。
桑宁的呼吸凝滞了。匣内铺着早已霉变的丝绒,上面并排放着两样东西:半块带血渍的玉佩,和一张烧得只剩边角的戏票。票根上的日期依稀可辨:民国三十二年六月初六。
《游园惊梦》...许锈的指尖悬在戏票上方,祖母说那天程徽根本没去听戏。
程临拾起玉佩的断茬,与自己颈间挂着的半块拼合。裂缝完美吻合,内里露出暗红的血丝,竟组成个篆体的砚字。
第二节:旧戏新谜
正午的阳光将工作室的标本柜照得通明。桑宁用软毛刷清理戏票残角,在显微镜下发现几粒干涸的蜡泪。
不是戏院的红蜡。她调整目镜倍数,是教堂用的白蜂蜡。
程临突然起身,书架上的档案盒被他碰落在地。散落的旧报纸里,1943年6月7日的《申报》娱乐版写着:兰心大戏院昨夜突发电路故障,《游园惊梦》中途停演。
但许砚确实收到了戏票。许锈从怀里取出个皮面笔记本,翻开泛黄的一页。上面贴着同样的戏票,旁注钢笔字:戌时,赠阿砚。
桑宁的眼前突然闪过画面:穿西装的程徽在教堂烛光下将戏票塞给许砚,少年耳根通红地推拒,却把票子小心夹进诗集里。那本书的扉页写着...宁碎不伪!
你们看这个。她急促地说,举起紫外线灯照向戏票。隐蔽处浮现出两行褪色钢笔字:
情不知所起
往不知所终
许锈的呼吸明显乱了。他解开领口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那个奇怪的疤痕——现在桑宁看清楚了,那是被高温灼烧的戏票形状。
程临的怀表突然从抽屉里传出走音版的《游园惊梦》唱段。他脸色骤变,打开表盖的瞬间,一张微型照片从夹层飘落:穿学生装的程徽与短褂少年在教堂彩窗下并肩而立,两人手腕系着同一根五色绳。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43.6.7。
第三节:雨夜告白
暴雨在傍晚再次降临。工作室里,三人围着中央修复台沉默不语。台面上摆放着所有线索:青铜匣、玉佩、戏票、照片...
时间线还是对不上。程临用红笔在白板上画到第三遍,最终狠狠划了个问号,6月6日大火,6月7日听戏,6月8日码头...
许锈突然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