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墨云臣带着满身风雪与肃杀之气闯入殿内。
他身着染血的玄色劲装,披风上凝结着细碎的冰碴,缓缓的走上祭天台父皇。
大胆。侍卫的刀指着墨云臣。
殿中侍卫应声合围,墨云臣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戾:父皇,我的人已经把这里都包围了。
墨云臣却不慌不忙,打了个响指,只听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他的士兵迅速涌入祭天殿,将皇帝、侍卫和大臣们团团围住。
这些士兵个个身披重甲,神色冷峻,手中长刀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太子殿下,你怕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摄政王的存在吧!拿下!墨锦轩的暗卫已从殿顶坠下,用弩箭抵住了他后腰的命门。
墨云臣的身子晃了晃,他忽然疯狂地望向皇帝:父皇,儿臣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苏家功高盖主,摄政王拥兵自重,儿臣不得不……
不得不弑父皇帝的声音像冰锥刺进殿中,他看着墨云臣腰间的九龙佩,忽然冷笑,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连柳家都不放过柳烟烟今早来求见,说你要拿她,去换北辽的支持你登帝。
殿外传来马蹄声,西北军的玄鸟旗掠过祭天殿的飞檐。
墨锦轩忽然收枪,单膝跪地,虎符在雪光中泛着冷硬的光:臣请陛下,废黜太子,另择贤能。
我望着皇帝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忽然明白,这场祭天的局,从来不是简单的毒酒阴谋——墨锦轩早已算准,墨云臣会狗急跳墙,而皇帝,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除去这个逐渐失控的儿子。
苏念念,皇帝忽然开口,你可愿监审太子案
殿中朝臣的目光齐刷刷扫来,墨云臣的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希望,却在看见我摸向玉坠时,彻底熄灭——那是墨锦轩今早系在我颈间的,刻着西北军密纹的信物。
民女遵旨。我跪下时,雪水透过裙摆渗进膝头,却不及墨云臣此刻的眼神冰冷。他终于明白,苏家,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他,也再没有机会登上那沾满血的皇位。
6
北疆海棠花开
祭天仪式草草收场,皇帝以风寒为由退入偏殿,墨云臣被押入天牢。
雪停时,墨锦轩带我登上祭天殿的飞檐,远处宫墙下的海棠枝桠上,已凝着未化的冰晶。
他忽然解下披风裹住我,指尖划过我冻红的耳垂:十岁那年,你在摄政王府的假山上摔下来,哭着说‘阿轩哥哥的披风最暖和’,后来本王才知道,你是故意摔的,就为了让我抱你。
我望着他眼中倒映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重生后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眼底的血丝——那是多少个日夜未眠,在暗中部署的证明。
指尖捏住他铠甲上的海棠纹,忽然发现,那纹路竟与我儿时绣坏的香囊一模一样。
阿轩哥哥,我忽然凑近他耳边,知道你为我种了十年海棠,知道你每次送我的礼物都藏着儿时的暗号,知道你连西北军的军旗,都绣着我最爱的折戟海棠。
我忽然握住他的手,触到掌心那道为我挡刀的旧疤,前世冷宫里,你冒死送来的鹿肉,其实是你第一次下厨的成果,对吗
他忽然转身,眼中有星光在雪气中闪烁:念儿,本王其实……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我望着远处苏府方向亮起的灯烛,想起父亲和兄长们正在整理柳家的账本,这一世,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北疆看海棠,去梅林补那支没学会的折戟舞,去兑现你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忽然低头,额头轻轻抵着我的:墨云臣说得对,权力是吃人的怪物。但念儿,本王想告诉你,这天下之巅,若没有你在身边,不过是座冰冷的龙椅。而我,宁愿与你在苏府的秋千上看雪,也不愿独自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