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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子殿下担心苏小姐受凉,特让奴才送来暖炉。内侍笑得谄媚,指尖在食盒上轻叩三下——这是前世墨云臣用来传递密信的暗号,三下代表事急。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翡翠串珠,突然想起抄家那日,正是这个奴才领着人砸了我的妆匣。

    指尖划过食盒边缘的牡丹纹,暗扣处果然刻着极小的柳字——看来他们急着送的不是暖炉,而是想借送药之机,在我身上种下能让人癫狂的牵机粉。

    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我侧身避开食盒,袖中银哨轻轻划过石栏,狼卫的靴声立即从花树后传来,不过民女闻不得麝香,怕是要辜负太子殿下美意了。

    内侍的脸色瞬间发白,捧着食盒的手开始发抖。

    他当然知道,西北狼卫最恨宫中这些阴私手段,若再纠缠,怕是要被拖去喂马。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忽然想起前世他在冷宫外说的话:苏小姐莫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如今想来,这奉命二字,从来都是刽子手的遮羞布。

    御花园的花房外早已围了不少人,掌管花事的姜公公正跪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咚咚作响。

    我掀开棉帘进去时,扑面而来的热气里混着股焦糊味——本该开得正盛的姚黄牡丹,花瓣边缘竟泛着诡异的焦黑,像是被人用滚水浇过。

    回禀各位大人,这花种是半月前太子府送来的!姜公公扯着嗓子哭喊,小的哪敢偷换啊……

    我蹲下身细瞧花根,土中埋着半截烧剩的信笺,边角处的云雷纹正是太子府的暗记。

    苏小姐可看出什么蹊跷吏部侍郎的夫人凑过来,目光在我素色裙裾上打转,听说苏家的海棠开得极好,想必……

    夫人说笑了。我打断她的话,指尖碾碎一片焦花瓣,暗红汁液渗入手心,这姚黄牡丹喜凉畏热,花房的地龙烧得太旺,又浇了带碱的水,自然要焦。不过——我举起那半截信笺,这太子府的花种单子,怕是要仔细查查了。

    怎么回事墨锦轩进来时披风扫落几枝白梅,露出里面半幅染血的衣袖——显然是刚从御书房赶来,路上还动了手。

    他的声音带着冷肃,目光却在看见我掌心的红痕时骤然柔和,花房湿气重,苏小姐不该久留。

    我看着他腰间重新挂好的羊脂玉佩,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在梅林,当时我还天真地说等我及笄,就用红线替你编个护腕。

    摄政王来得正好。我退后半步,让开满地焦花,这花种的事,怕是要劳烦您调阅太子府的入库记录了。

    墨云臣的身影恰在此时进来,看见墨锦轩手中的信笺时,脚步猛地顿住。

    他腰间的九龙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前世我在刑场上看见的铡刀——那时他也是这样站在阴影里,看着苏家满门血溅当场。

    不过是花房奴才的差错。他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颤音,皇叔何必小题大做

    墨锦轩忽然轻笑一声,将信笺举到烛火前。火光映着他眼底的冰寒:小题大做南楚的毒花根混进御花园,若惊了圣驾——

    他指尖划过焦黑的花茎,太子殿下可知,这‘焚心草’的汁液,能让人在半个时辰内七窍流血

    殿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柳烟烟的父亲柳相突然站出来,袖口的南楚紫水晶坠子晃得人眼花:摄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栽赃太子府

    栽赃墨锦轩忽然将信笺甩在柳相脚下,上面未烧尽的字迹赫然是柳相亲启。

    三日前南楚使臣送入相府的玉匣里,可装着这焚心草的种子

    柳相的脸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

    我看着墨云臣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局中局,怕是墨锦轩早就算准了。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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