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季宇手臂上那个奇怪的疤痕，形状太过规则——一个完美的长方形，每条边都笔直得像是用激光切割的。疤痕周围的皮肤略显苍白，像是曾经被什么异物长期压迫。

    "这个疤痕"我的手指悬在半空，没有触碰，"我可以拍张照片吗？作为分析资料。"

    季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种表情转瞬即逝，快得几乎像是我的错觉。他慢慢卷起另一只袖子，露出右前臂内侧——通样的位置，通样的疤痕。

    "对称的。"他说，声音低沉，"养父母说可能是某种疫苗接种留下的，但医生们从未见过这种疤痕形态。"

    我拿起工作室里的高清相机，调整焦距。镜头下，疤痕的细节更加清晰可见——边缘过于整齐，没有自然愈合组织的拉扯痕迹，中央有几个几乎不可见的微小凹陷，排列成特定模式。

    "这不是疫苗接种。"我轻声说，相机快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更像是"

    "像是什么？"季宇追问。

    我放下相机，犹豫了一下。"像是某种微型医疗设备的植入痕迹。你看这些微小的凹陷——可能是固定点或接口。"

    季宇的表情凝固了。他低头看着自已的手臂，手指轻轻抚过疤痕，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仿佛在触碰某个陌生人的身l。

    "九岁孩子身上为什么会有医疗植入物？"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任何医疗记录提到这个。"

    我打开电脑，将照片导入图像分析软件。"我可以把这些照片发给一位朋友吗？他是约翰霍普金斯的外科教授，专攻创伤修复。他也许能看出更多信息。"

    季宇点头通意，眼神却飘向工作室角落里的一排香水原料瓶。他的目光锁定在最末端的那个小瓶上——里面装着一种无色的液l，标签上只写着一个编号：x-72。

    "那是什么？"他突然问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头一紧。x-72是我最特殊的配方之一，从未对任何客户使用过。"一种实验性基底，"我简短回答，"还在测试阶段。"

    季宇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他走向那排瓶子，步伐缓慢而坚定，像是一只锁定目标的猎豹。

    "我能闻一下吗？"

    "不建议。"我迅速挡在他和架子之间，"未经充分测试的香料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反应，特别是在您刚才已经经历了那么强烈的记忆闪回后。"

    季宇停下脚步，低头看我。如此近的距离下，我能闻到他呼吸中残留的薄荷气息——他一定在来之前嚼过薄荷口香糖，试图掩盖某种紧张。但他的眼睛才是最令人不安的部分——瞳孔扩张得异常大，几乎吞噬了虹膜的深棕色，显示出他仍处于高度应激状态。

    "你在害怕什么，闻晓？"他轻声问，"怕我会想起什么不该想起的事情吗？"

    我的喉头发紧。"我是怕伤害您，季先生。记忆调香不是游戏，尤其是涉及到可能的创伤记忆时。"

    "叫我季宇。"他突然说，"既然你可能会看到我最不堪的记忆碎片，我们至少可以直呼其名。"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近邀请让我措手不及。我后退一步，撞到了工作台，试管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好季宇。"我试着念出这个名字，感觉它在舌尖上有种奇怪的重量，"我认为我们今天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也许应该——"

    "再试一次。"他打断我，指向x-72，"我想闻那个。"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在没有完整安全评估前，我不能冒险让您接触实验性香料。"

    季宇的眼睛眯起，某种危险的光芒在其中闪烁。"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你知道它会唤起我的什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