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镀金寡妇1
中闪过的算计。猎物总以为自已在设局,殊不知蛛网早已缠上他们的脚踝。
午后三点的阳光斜穿过彩绘玻璃,在她裙摆投下血斑似的投影。贝拉唐娜忽然起身,在莱昂慌忙站起时"不慎"碰翻玫瑰瓶。清水浸透青年昂贵的驼毛马裤,而她冰凉的手指"慌乱"地擦拭过他大腿内侧。
"抱歉,我太笨拙了"她仰起脸,让阳光正好照进瞳孔。莱昂的呼吸停滞了——那双灰绿色眼睛里,似乎有蛇类的竖瞳一闪而过。但等他再定神,只看到少女含泪的杏眼。
当管家终于送走狼狈的德文少爷,贝拉唐娜站在二楼走廊的阴影里,用沾着玫瑰香的手帕擦拭每一根手指。她听见父亲在书房咆哮,母亲在祈祷室咳嗽,仆人们在厨房议论小姐突如其来的"好运气"。这座宅邸像具精密的钟表,而她已经找到了松动的主齿轮。
暮色降临时,她潜入弟弟的卧室。男孩去参加赛马会未归,象牙柄的拆信刀在枕头下闪着寒光。贝拉唐娜抚过雕花床柱上深深的刻痕——都是"小亨利"十二岁后每年生日刻下的身高标记。最新的一道几乎要超过她现在的身高。
"长得真快啊"她轻声呢喃,突然捏断床头的黄铜铃铛拉绳。腕力增幅30的效果令人记意,接下来该测试这具身l的耐痛程度了。拆信刀划过掌心时,血珠滚落在羽毛笔的墨水瓶里,很快融为一l。
月光爬上窗台时,贝拉唐娜已经记住了家族账本的所有可疑数字,工厂平面图的每条逃生通道,以及地窖里那桶标注"杀虫剂"的砷化物。她舔了舔结痂的掌心,人类血液的铁腥味让她想起深海祭祀时用的铁锚。
阁楼的老鼠在顶棚窸窣跑过。贝拉唐娜突然很想笑——这些自以为是的两脚兽,和梁上的啮齿类有什么区别呢?都在啃食别人的人生,却看不见自已脖颈上早已系好的绞索。
她对着月光展开莱昂"遗落"的手帕,金线绣的德文家徽正在她指间慢慢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