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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颁奖台的聚光灯晃得人眼晕。

    宋泠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水晶耳钉擦过锁骨时传来细微刺痛。这是顾承泽昨天亲手为她戴上的礼物，银色底座里藏着针孔摄像头，此刻正在黑暗中窥探她脖颈处的胎记。

    本届亚洲科技创新金奖得主——明薇科技首席工程师宋泠！

    掌声潮水般涌来时，她弯腰接过那座液态金属奖杯。底座刻着父亲生前设计的螺旋图案，三年前他就是在验收这个作品当晚突发心梗离世的。

    感谢评委会对神经修复项目的认可。她的手指抚过杯身裂纹，指腹沾着金属冷却后的粉末，我们始终相信……

    第二排突然响起的惊呼声打断致辞。

    身后巨型投影屏闪过满屏乱码，实验鼠尸体堆积如山的画面突兀地跳了出来。画外音是她本人的录制声：B47组必须注射双倍剂量才能数据达标。

    林雪从贵宾席起身时珍珠耳环晃得刺眼：上个月有三名实验室实习生住院，其中两人出现神经抽搐症状——宋小姐需要对公众解释真相吗

    宋泠的指甲掐进掌心。她认得这个视频角度，正是上个月顾承泽以检查防火墙为由在研究室安装的监控探头。蓝光闪存盘还锁在她公寓的保险柜里，沾着他衬衫的古龙水味道。

    关于这个问题……

    第二块屏幕突然亮起，镜头摇晃着从昏暗的酒店走廊一路推进。林雪裸背上的蝴蝶纹身撞进镜头，顾承泽的手正抵在她后腰——那里有颗痣的位置，和宋泠记忆里三周年纪念日那晚宾馆窗帘的褶皱完美重合。

    观众席炸开窃窃私语。宋泠感觉腕上的智能手表在疯狂震动，母亲从养老院打来的十二个未接来电提示挤满了屏幕。

    请允许我展示最后一份资料。林雪踩着细高跟走到控台前，大屏切换成泛黄的遗嘱公证书，宋总工程师的专利转让协议有多处笔迹不符，而继承这些专利的海外空壳公司……

    她回头露出怜悯的笑，法人是宋小姐在麻省理工的恋人。

    冷气从敞开的侧门灌进来，卷走宋泠皮肤上最后一丝温度。三天前的雨夜里，顾承泽确实说过要拿资料去找公证处朋友——那时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吻她时说别担心融资问题。

    金属奖杯磕在控台边缘的闷响惊醒所有人。

    看来林小姐的剪辑技术比制药技术高明。宋泠按下重启键的瞬间，杯底流淌的银色液体突然沸腾——这是父亲研发的高导热材料，接触空气后迅速在控台烙出焦黑痕迹。

    满场惊叫声中，中央空调出风口泻出淡红雾气。林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下毒！

    是上周贵公司申请的新型消毒喷雾。宋泠踢开滋滋冒烟的线路板，你说要用在医护前线，我不过提前激活了挥发程序。

    警报声撞碎玻璃幕墙时，顾承泽的手从背后环过来。熟悉的沉香调香水裹住她，腕表表带硌得颈动脉生疼：把核心数据给我，我送伯母去国外治疗。

    观众正在警卫引导下仓皇撤离。宋泠看着他袖口露出的红痕，那是她昨天在厨房被蒸汽烫伤时他攥出的指印。

    这栋楼有二十七处承重柱。她突然笑起来，你们准备的证据链足够牢固吗

    监控镜头记录下最后画面：白色实验袍在八十三层狂风里猎猎作响，水晶耳钉坠向深渊时折射出诡谲蓝光。冲上天台的记者只拍到飘落的项目计划书，其中被烧穿的章节标题恰好是《低温休眠复苏实验阶段性报告》。

    林雪盯着楼底那摊刺眼的红，美甲深深掐进顾承泽手臂：找殡仪馆老张处理尸体，我要她那张脸永远不能见光。

    午夜太平间，当值护士在酒精灯下翻开尸检报告。心脏骤停的结论后藏着铅笔画的小小蔷薇——这朵十年前出现在宋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