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些吃食,每次都是红着眼睛:才人,您就认个错吧,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苏婉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道:错的不是我,我为何要认她抚摸着怀中母亲给的锦囊,半块玉佩硌得心口生疼,忽然想起入宫前父亲的话:在宫里,清白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信什么。
偏殿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婉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开始咳血,掌心的血迹染红了素白的帕子,却无人问津。唯有深夜,她会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江南的家,想起柳月,想起曾经与萧逸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成了锋利的刀,一刀刀剜着她的心。
这日,苏婉在恍惚中听见偏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挣扎着起身,透过门缝望去,却见萧逸正与贵妃并肩走过。贵妃依偎在萧逸怀里,娇笑道:陛下可算为臣妾出了这口恶气,那苏婉,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萧逸搂着她的腰,目光冷漠: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足为虑。
苏婉的手死死抠住门框,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终于明白,在萧逸心中,她不过是个玩腻的棋子,随手便可丢弃。曾经那些温柔的话语,那些深情的眼神,原来都是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夜深人静时,苏婉在偏殿的墙上刻下一行小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刻完最后一笔,她咳出大口鲜血,染红了满地白雪。窗外的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飞雪,仿佛要将这深宫之中的所有悲伤与绝望,都一并掩埋。
第六章:冷宫之危
咸康三年隆冬,北风如刀,将偏殿的窗纸刮得簌簌作响。苏婉裹着破旧的棉被蜷缩在角落,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发痛,掌心的血渍在粗布帕子上晕染开,像一朵朵衰败的红梅。自被幽禁以来,她已半月未见过天光,每日靠着巧云偷偷送来的残羹冷炙续命。
这日午后,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苏婉挣扎着起身,却见两名太监粗鲁地推开殿门:苏才人,贵妃娘娘有令,着你即刻前往冷宫清理积雪。话音未落,一条破旧的粗麻围裙便甩在她脸上,扬起的灰尘呛得她再度剧烈咳嗽。
寒风裹挟着雪花灌进衣领,苏婉赤着脚踩在结冰的石板路上,脚趾瞬间失去知觉。她望着远处阴森的冷宫,朱漆剥落的宫门仿佛巨兽张开的獠牙。自从柳月被关入冷宫,她曾无数次在梦中梦到好友蜷缩在黑暗中的模样,如今自己竟也要踏入这片禁地。
冷宫的长廊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壁上斑驳的血迹与霉斑交织,让人不寒而栗。苏婉握着竹扫帚的手不住颤抖,每扫起一捧积雪,都能看到下面凝结的暗红冰碴。忽然,一阵微弱的啜泣声从角落传来,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宫女正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指甲缝里满是血污。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苏婉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半块冷硬的馒头。宫女猛地扑上来抢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啃食着,碎屑掉在苏婉手上,混着她掌心的血渍,显得格外刺眼。你见过柳才人吗苏婉轻声问道,就是半个月前被关进来的那位。
宫女的动作突然僵住,缓缓抬起头。借着昏暗的天光,苏婉看清她溃烂的眼角和发紫的嘴唇,显然是中了慢性毒药。柳才人...她...宫女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她被贵妃娘娘的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婉慌忙将宫女藏进角落,自己抓起扫帚佯装清扫。只见几个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走来,那人披头散发,脸上满是鞭痕,若非腰间还系着她送给柳月的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苏婉几乎认不出这就是昔日灵动的柳月。
柳月!苏婉冲上前去,却被侍卫一把推开。柳月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姐姐...快走...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还未说完,便被侍卫拖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