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时动作一滞。那印记颜色深得瘆人，像要渗进骨血里去。

    电梯间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苏雪的声音穿透嘈杂：林逸你给我出来！你们林家到底还要不要脸

    我踹开安全通道的门时，她正举着手机对着我。镜头反光照亮她扭曲的脸：顾明城住院了你敢说不是你派人......

    你疯了！我抢过手机摔在地上。画面里正是酒店监控——我踹门冲进房间的模样被拍得清清楚楚。苏雪突然抓住我领带，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呛得我脑仁疼：装什么情圣要不是我查到林叔在背后搞鬼......

    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一把推开苏雪，撞见酒店经理带着警察往这边走。苏婉跟顾明城站在人群后排，她发梢还沾着玻璃碴，却固执地护着男人往前走。

    苏婉！我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她脚步顿了顿，侧脸在警灯红光里白得瘆人：别跟着我。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的声音突然响了。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攥着染血的衬衫站在走廊里，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电梯间。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备注叔的号码跳出来一条语音。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林叔沙哑的笑声混着雨声刺进耳膜：小逸啊，你猜苏婉要是知道当年是谁在她酒里下东西......

    暴雨来得毫无预兆。

    我在车里攥着手机，雨刷疯狂摆动也扫不清挡风玻璃上的水幕。林小雨的短信在屏幕上闪烁：想报仇明早九点，来老宅地下室。

    怀里的药瓶硌得胸口疼。我摸出打火机，火苗舔舐锡纸的刹那，看清了瓶子上清晰的佐匹克隆字样——这是安眠药，不是顾明城常吃的抗抑郁药。

    后视镜映出我发红的眼眶。手机突然炸响，苏婉的视频请求刺破雨幕。我盯着屏幕里晃动的画面，暴雨冲刷着她苍白的脸，她身后传来顾明城压抑的咳嗽声。

    林逸，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我开口想解释，喉咙却像塞满玻璃碴：药......

    那是我爸遗物！明城查出来的！她突然提高音量。画面剧烈晃动，有重物倒地的闷响。警笛声由远及近，苏雪带着哭腔的声音刺破雨幕：阿婉你在哪儿！

    我一脚油门踩下，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的瞬间，屏幕黑了。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淌，后视镜里的保时捷被雨水冲刷得发亮，那是苏雪的。我猛打方向盘，突然想起林叔书房里泛黄的相框——苏婉十八岁生日，她笑着扑进个男人怀里，那人腕表反光晃得我眼疼。

    天蒙蒙亮时，我站在老宅地下室铁门前。霉味混着铁锈味往肺里钻，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照片，苏婉穿着校服的照片旁边，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铁门吱呀作响的瞬间，我摸到了口袋里皱巴巴的化验单——那瓶安眠药的检测结果，掺着大量镇静剂。

    小逸来啦林叔的声音从黑暗传来。他转动轮椅靠近，枯瘦的手指捏着个牛皮信封：这是苏婉她妈临死前写的，你猜里面说什么

    我攥紧拳头。信纸擦过铁锈的味道，开头那句阿婉被下药那天让我眼前发黑。雨声忽然变大，雷声混着林叔阴冷的笑声，把地下室变成巨大的棺材。

    我踹开房门的瞬间，苏婉正把药片倒进马桶。白色药片在漩涡里翻滚，她手腕发抖，碎发黏在汗湿的脸上。我冲过去抢马桶盖，她突然翻身骑上来，膝盖抵住我腹部：你要看着我死

    热水劈头浇下的瞬间，我摸到她后颈的伤疤——那是七年前车祸留下的。药瓶滚落的声音混着她带着哭腔的呐喊：我以为是你！你明明知道我每天吃安眠药才能睡着......

    浴室地砖冷得刺骨。我抱住她发抖的身子，她指甲掐进我肩膀：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解释！我喉咙发干，只能一遍遍重复：对不起。

    门锁转动的声音惊得我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