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照，她红肿着眼睛冲出公寓的画面被裁得只剩半张脸。

    第五次重唱副歌时，苏晚的膝盖撞到琴凳边缘。江逾白几乎同时伸手去扶，掌心温度透过丝袜灼伤她的皮肤。黑暗中传来快门声，像毒蛇吐信般的细微响动。

    明天热搜见。江逾白突然轻笑，手指顺着她小腿曲线滑到脚踝，记得七年前我们在琴房被拍到时，你吓得摔坏了监听耳机他腕表冷光扫过她战栗的脚背，现在你抖得比当年还厉害。

    苏晚踹开他的手掌，却被他攥住脚腕拉近半尺。琴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江逾白屈起的膝盖顶进她双膝之间，西装裤料摩挲着丝袜发出簌簌轻响。

    你心跳频率和录《夜航船》demo那天一样。他指尖按在她脚背跳动的血管上，那天我们躲在消防通道接吻，你把我衬衫扣子咬断了三颗。

    5

    记忆碎片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尾椎骨，苏晚听见自己灵魂深处传来琴弦崩断的颤音。2016年3月14日清晨，她就是蜷缩在这间录音棚的角落里，看着江逾白与法国女演员的绯闻刷爆全网。手机里躺着三十七个未接来电，每个都显示巴黎区号。

    放开。她抓起谱架上的金属夹，尖端抵住他手腕内侧淡青的血管。江逾白却变魔术般摸出那个薄荷糖铁盒，生锈的盒盖弹开时掉出半张烧焦的机票残页。

    苏晚瞳孔骤缩。那是2016年3月14日从巴黎戴高乐机场飞往虹桥的航班号，登机时间正是绯闻照片拍摄后两小时。残页边缘还粘着半枚唇印，是她当年最爱用的樱桃红唇釉。

    当年你说......

    苏老师！江老师！场务的惊呼打断江逾白的话，有代拍混进来了！

    闪光灯在窗外炸亮的瞬间，江逾白突然将苏晚拽进怀里。她后脑勺撞上他锁骨时，听见两声重叠的快门声。七年前他们在颁奖礼后台被偷拍时，他也是这样用西装裹住她惊慌的脸，只不过那时他身上的味道是爱马仕大地，而现在换成了苦艾香。

    凌晨四点，逾晚不眠爆上热搜榜首。偷拍视频里，江逾白的手正覆在苏晚颤抖的膝盖上，放大后的4K画面能清晰看见他无名指内侧渗血的W纹身。而最让CP粉疯狂的是，当画面扫过翻倒的琴凳时，眼尖的网友发现江逾白的手机屏保是苏晚2015年在录音室睡着的侧脸——她耳后还留着被他咬出的淤痕。

    苏晚蜷缩在休息室沙发里刷评论，指尖突然顿在某条分析帖：江影帝钢琴改编的《夜航船》里，藏着苏晚七年前废弃demo的旋律线！她猛地坐直，后腰纹身撞到沙发铆钉，刺痛中忽然想起江逾白临走前说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钢琴有88个键吗他擦拭着被金属夹划伤的手腕，就像我们分开的这七年，每个月都有十二次想起你的理由。

    窗外传来早班飞机的轰鸣，苏晚摸出牛仔裤口袋里的润喉糖。锡纸剥开的刹那，她发现糖纸上印着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星图——这是江逾白拍第一部电影时从英国带回来的限定款。

    碎纸篓里躺着江逾白留下的乐谱，背面用铅笔写着潦草的和弦标记。苏晚对着灯光转动纸页，突然发现那些音符连起来竟是《婚礼进行曲》的变调。最下方有一行小字被橡皮擦得模糊不清：逾期不候的第八十八个月......

    暴雨冲刷着录音棚的玻璃幕墙，苏晚盯着工作台上散落的月光石碎片。这些被匿名寄来的珠子盛在黑丝绒托盘里，像散落的星骸般泛着幽蓝的光晕。修复师戴着单目放大镜，银镊子夹起半颗残珠：每颗内部都刻着经纬度坐标，需要紫外灯才能看清。

    6

    真相浮出

    苏晚的指尖无意识抚过后腰纹身。2015年深秋，江逾白在釜山国际电影节后台摔碎这条手链时，月光石碎片就是这样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