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时,母亲感觉心口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忧和焦虑在胸腔里打转,可她还是强笑着揽住女儿,傻丫头,花嘛,总有枯荣。咱们就像这花,被雨淋了,抖抖水,还能接着长。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再难也要带着女儿闯过去。
当看到隔壁街道那家大型连锁花店开业时,母亲看着林夏通红的眼眶,心里又疼又急。她何尝不羡慕人家的光鲜但更心疼女儿的要强与不甘。他们有他们的热闹,咱们有咱们的活法。
母亲握住林夏的手,粗糙的掌心传递着温度,目光却落在墙角那盆扦插成活的月季上。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可看着女儿脆弱的模样,她只能用坚定的语气给她打气,你看这小苗,不声不响的,可根扎得牢。咱们就做好自己的花,总会有人看见。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想出办法,不能让女儿失望。
父亲摔断腿的消息传来,母亲站在病房外,听着丈夫自责的话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恨命运的不公,又心疼丈夫的愧疚。看着林夏哭着跑向楼梯间,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作为妻子和母亲,她没有崩溃的权利。夏夏,出来吧。
她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当林夏说出辍学打工的想法时,母亲的心猛地一沉,既感动于女儿的懂事,又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傻孩子,知识才是咱们翻身的本钱。钱的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她重重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女儿继续读书。
深夜,看着林夏对着黑屏的手机发呆,母亲端着面走进房间。她知道女儿在直播带货上遇到了挫折,那些无人观看的夜晚,她能想象女儿的焦虑和自我怀疑。直播不好做吧
她在林夏身边坐下,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学画画被骂的经历,那些委屈和不甘仿佛就在昨天,当年我学画画,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可咬咬牙,不也坚持下来了。你看现在,还能给花束画包装纸。
她舀起一勺面吹凉,递到女儿嘴边,心里满是心疼与骄傲,慢慢来,只要不放弃,总能找到路。
当花店慢慢有了起色,夕阳的余晖洒在墙上那幅向日葵画上时,母亲修剪花枝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女儿欣慰的模样,她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这些日子的艰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欣慰,傻孩子,要说谢,该是妈谢谢你。是你让这个家,真的重生了。
她在心里默默感谢命运,让她拥有这么坚强的女儿,也庆幸一家人始终没有放弃,终于等到了这束照进生活的光。
深秋的冷风裹挟着枯叶,如利箭般扑进花店,撞得玻璃门嗡嗡作响。林夏握着冻得通红的手给顾客包花,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店内的暖气似乎也抵不过这股寒意,墙角的绿萝蔫头耷脑,叶片上凝着一层薄霜。余光瞥见母亲正踮脚擦拭玻璃上的霜花,动作迟缓而僵硬,自从父亲摔断腿后,母亲几乎包揽了店里店外所有粗活,原本纤细的手指被花刺扎得满是伤痕,指节也肿得像发面馒头。
叮铃
——
门铃突然急促响起,仿佛一声尖锐的警报。三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闯进来,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和浓重的烟味。为首的男人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柜台上,震得花瓶里的水珠都溅了出来:你们老板呢这花放我们工地没两天就全蔫了,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林夏脸色瞬间煞白,那些确实是上周暴雨天被淋湿的存货,母亲舍不得扔,偷偷低价卖给了工地。此刻,仓库漏雨处修补的痕迹在昏黄灯光下格外刺眼,仿佛是这个家庭难以掩盖的狼狈。
对、对不起……
林夏话音未落,母亲已经从花房冲出来。潮湿闷热的花房与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