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林知夏：……

    她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怀疑自己是不是洗澡洗糊涂了。

    沈野察觉到动静，抬头一看她，手忙脚乱地锁了屏，还试图若无其事地把手机塞进抱枕底下：……你怎么走路不带声的

    林知夏慢慢走过去，双手环胸，语气冷飕飕：你是不是无聊到开始搞研究项目了

    沈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摊开手：为了搞清楚你这种高分生到底怎么想的，只能靠数据驱动。

    你数据哪来的

    你一天说几句反话，我都有记。

    ……你是不是太闲了

    我这叫有追求。他笑得贼眉鼠眼。

    林知夏气笑了，转身想回房，结果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他故作无辜的声音：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这种学习型选手

    她脚步一顿，没回头，语气故作轻松：你要是能讲明白导数的本质，我可以考虑在心里给你点个赞。

    成交。他秒回，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去拿书。

    林知夏关上门，心脏却砰砰跳得比任何考试都紧张。

    晚自习时间她一直没睡，窗外蟋蟀鸣个不停，她却一页页翻着笔记，脑子里不是导数，就是沈野说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的那张脸。

    第二天早晨，她一边打哈欠一边走进厨房，杯子一如既往放在桌上。

    她抓起来喝了一口水，低头准备收拾，发现杯子底下贴着一张小纸条。

    ——你笑起来，比答案还标准。

    她怔了一秒，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又强行拉平脸：不行，我不能这么轻易被撩到。

    可纸条被她偷偷折好，塞进了随笔本的最后一页。

    完了。她心里默念，我可能真的、真的开始对他图谋不轨了。

    3

    原来你一直在装

    夜晚十点半，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知夏原本只是下来找手机充电器的，结果刚拐过走廊，就听见书房那头传来低哑的讲题声。

    ……所以这个函数图像在区间π到2π之间是递减的。

    她脚步顿住，仿佛整个人被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钉在空气里。她悄悄偏头，耳朵轻微颤动，神情专注得像捕猎前的猫。

    那声音懒懒的，却极有条理，讲解中不乏犀利吐槽：你要是再把余弦当成正弦，我真考虑举报你抄袭我草稿。

    ——是沈野的声音。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猫一样轻手轻脚地贴近书房门缝，屏住呼吸往里看。

    沈野坐在书桌前，宽松T恤挂在肩膀，头发凌乱微卷，脸在电脑屏幕光影间忽明忽暗。他正对着视频窗口讲题，语气清淡却字字生动，对面那戴眼镜的男生点头如捣蒜。

    ……那个公式你别死记硬背。你想想看，斜率是不是其实就是导数变化率的定义

    哦哦对对对！你一说我就懂了！对面惊喜。

    沈野伸长腿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记得，下次来奶茶别点椰果，老子咬得牙疼。

    林知夏：……

    她原地愣了十秒，心底仿佛被谁拿数学书砸了一下。

    她从没见过沈野认真过，印象里他不是吊儿郎当就是油嘴滑舌，哪怕考试都能笑嘻嘻地交白卷。可这一晚，沈野神情专注，思维清晰，像变了一个人。

    她回到房间，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那句你要是再把余弦当成正弦的语调和神情，连沈野喝水时喉结轻动的画面都无法驱散。

    她忽然意识到：这人，可能一直在她面前装傻充愣。

    第二天早餐桌上，她隔着牛奶杯打量沈野，像在看一只深藏不露的猎豹。

    你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