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修将我安置在VIP病房，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

    医生检查后，脸色沉重：周医生，苏小姐情况很不好，胎儿已经……保不住了。而且她的心脏负荷过大，必须尽快手术。

    我躺在病床上，麻木地看着天花板。

    孩子没了，意料之中。

    沈砚之给我喝的安胎药，从一开始就是要我命的毒药。

    周明修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

    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不怪你，明修哥。

    他从随身带来的文件袋里，抽出一沓厚厚的病历。

    这是你近三年的用药记录。周明修指着其中几项，这些标注着‘特效心脏病药物’的处方，我拿去化验了，全是安慰剂。而每一张处方单下面，都有沈砚之的签字确认。

    他顿了顿，声音艰涩：他每周亲自去取药，亲自看着你吃下。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他处心积虑，不是一天两天了。

    周明修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三年前，沈伯母的器官捐赠协议，签在她车祸昏迷之前。她指定，心脏捐赠给你。

    我愣住了。

    沈砚之一直告诉我，他母亲的心脏和林小羽匹配度最高，只要我死了，林小羽就能得救。

    所以，他才那么急切地盼着我死。

    不对……我喃喃道，三年前车祸后，我在隔壁病房，亲耳听到他对林小羽说……他说等我心脏衰竭，就把我的心脏给她妈妈用……

    那是沈砚之第一次，在我病发时签下放弃抢救。

    周明修眼中闪过痛惜：晚晚，你听到的，或许是他故意说给你听的。沈伯母早就做了安排，她真正想救的人，是你。

    我猛地想起手机里存着的那段录音。

    那是沈母弥留之际，我偷偷录下的。

    她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晚晚……砚之……他错信了人……我的心脏……给……给你……保护……保护好……

    当时我以为她神志不清，后面的话没听懂。

    现在想来，她是在求我，保护好她那颗要给我的心脏，也是在提醒我，沈砚之信错了人。

    那个被错信的人，是林小羽。

    那个他要保护的人，也是林小羽。

    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他为了林小羽可以随时牺牲掉的棋子。

    周明修看着我惨白的脸，递给我一个平板。

    屏幕上是实时弹幕。

    【我靠！查到了！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肇事司机，是林小羽的远房表哥！判了三年，刚放出来！】

    【所以车祸是林小羽策划的为了沈母的心脏】

    【楼上别瞎说，沈母心脏明明是捐给苏晚的！看周医生白大褂口袋！那形状明显是器官捐赠协议！】

    【沈砚之是不是瞎这都看不出来】

    【他不是瞎，他是坏！】

    周明修轻声道：晚晚，真相的第一层，揭开了。

    我的手机屏幕上，倒计时变成了——29:23:59:58。

    3.

    疯狂对峙

    沈砚之大概是真的疯了。

    婚礼变成轰动全城的丑闻，沈氏集团股价应声跳水，网络上是铺天盖地的唾骂。

    他非但没有半点公关应对，反而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直接撞进了医院。

    砰！VIP病房的门被粗暴地撞开，两个高大的保镖被甩在后面，气喘吁吁：沈总！您不能进去！沈总！

    沈砚之充耳不闻，他冲到病床前，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