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

    林小羽趁着护士不注意，偷偷溜进配药室，将一支药剂换掉了我急救盘里的药物。

    几分钟后，她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躲在沈砚之怀里哭泣。

    而沈砚之，他看到了！

    监控清晰地拍到，他看到了林小羽换药的全过程！

    但他没有阻止，甚至在她哭诉害怕承担责任时，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监控录下了他的口型，后期通过技术复原了他的声音，虽然模糊，但足以辨认——

    别怕，小羽，苏晚她身体底子好，还有她父亲要照顾，她能撑过去的。

    我的血瞬间凉透。

    他不是不知道，他是默许！

    为了保护林小羽，他默许她换掉我的救命药！

    周明修拿出我的手机，点开那段沈母的临终录音，音量调到最大。

    晚晚……砚之……他错信了人……我的心脏……给……给你……保护……保护好……晚晚……

    这一次，沈砚之听清了。

    他母亲临终前，一声声叫的是晚晚，不是小羽！

    他母亲求他保护的人，是我！

    而他，却为了那个真正的凶手，差点害死母亲遗愿里要保护的人！

    噗通一声，沈砚之双膝跪地，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对着监控屏幕，泪流满面，悔恨交加。

    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晚晚……我……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

    周明修指着监控画面的角落：沈砚之，你再看看这个。

    画面角落里，每一次我被推进手术室抢救时，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都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是周明修。

    他通宵守在外面，手里拿着画笔和图纸，一遍遍地勾勒着什么。

    将画面放大，图纸上的建筑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家儿童医院的模型。

    医院的名字，叫星光。

    那是我的梦想，我曾经告诉过沈砚之，我想建一所专门救助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的医院，就叫星光儿童医院。

    他当时嗤之以鼻，说我异想天开。

    而周明修，却一直记着。

    在我每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在外面，为我描绘着生的希望。

    沈砚之看着图纸，再看看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只剩下无尽的苍白和绝望。

    他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瘫软在地，喃喃道：星光……儿童医院……

    周明修关掉监控，推着我的轮椅离开。

    身后，是沈砚之压抑不住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地下室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的忏悔，也隔绝了我最后一点对他残存的幻想。

    手机屏幕上，倒计时变成了——15:03:10:55。

    7.

    深情守护

    生命倒计时，第七天。

    我咳血越来越频繁，偶尔会陷入短暂的昏迷。

    周明修几乎是以医院为家，守在我身边。

    他发现了我手机上那个倒计时APP的异常。

    晚晚，这个APP，好像不是普通的倒计时。他指着屏幕一角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图标，这里似乎有个隐藏界面。

    他帮我点开，输入我的生日和确诊日期后，一个全新的界面弹了出来。

    上面，是一条条未读消息，按照倒计时的天数排列。

    【第29天：砚之，我把心脏给你妈，你能不能别凶我我怕。】

    【第25天：砚之，他们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