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程安夏站在镜子前,指尖轻抚过脖颈上那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这是父亲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抿了抿涂着昂贵口红的嘴唇,确保妆容完美无瑕。
小姐,客人们都到齐了。管家在门外轻声提醒。
知道了。安夏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程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女。今晚的生日宴会上,半个商界的大佬都会到场,父亲说要正式将她引入社交圈。
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几乎刺痛眼睛。安夏挽着父亲程远山的手臂,微笑着接受一波又一波的祝贺。香槟、赞美和阿谀奉承像空气一样包围着她,而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角落里的姐姐程安晴。
同父异母的姐姐比她大五岁,却从未被父亲如此重视过。安晴穿着低调的墨绿色礼服,像一抹阴影般站在角落里,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安夏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父亲在她耳边说的话冲散了。
安夏,下个月开始,你跟我学习管理公司。程远山的声音里满是骄傲,是时候让你接手一些业务了。
安晴的酒杯突然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引来一阵侧目。安夏想走过去,却被父亲拉住了:别管她,去跟张董事打个招呼,他儿子刚从英国回来,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共同话题。
宴会持续到凌晨。当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安夏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拒绝了司机送她回家的提议:我想走走,醒醒酒。
夜风微凉,安夏的高跟鞋在空荡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没注意到身后那辆黑色面包车已经跟了她很久,直到刺眼的车灯突然亮起,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罩住了她的头。
救——呼救声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她感到自己被粗暴地扔进了车里。
当麻袋被取下时,安夏发现自己在一个破败的土坯房里,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绑着。透过唯一的小窗户,她看到远处连绵的青山——这绝不是城市。
醒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吃饭。
你们是谁想要多少钱我父亲会——
闭嘴。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她,没人要赎金。有人花钱让我们把你扔在这自生自灭。他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这里是青山村,离最近的城市有三百公里,没电话没网络。认命吧,大小姐。
男人离开后,安夏蜷缩在墙角,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想起宴会上安晴阴郁的眼神,想起父亲宣布让她接手公司时,姐姐瞬间苍白的脸,显而易见——是安晴策划了这一切。
三天后,当绑匪确认她无法逃脱后,解开了她的束缚,但警告她不要妄想离开村子。安夏走出那间土房,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将她囚禁的地方。
青山村坐落在群山环绕的盆地中,几十户人家的土房散落在贫瘠的土地上。村民们面黄肌瘦,孩子们光着脚在泥地里奔跑。一个老妇人正在门前晒着一些干瘪的蘑菇,看到安夏,警惕地拉紧了身边的小女孩。
城里来的女人,老妇人嘟囔着,会带来灾祸。
安夏想辩解,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没有钱,没有身份,没有退路。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脏污的名牌连衣裙,第一次感到彻头彻尾的无助。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夏被迫适应山村生活。她学会用井水洗漱,学会吃那些粗糙得刮嗓子的食物。村民们起初对她充满敌意,直到有一天,村长的孙子高烧不退,而最近的卫生所在二十公里外。
安夏翻出风衣口袋里的退烧药——那是她生日前发烧时,闺蜜临时给她,以防万一的。
药很快起了作用,孩子退了烧。第二天,村长李大山亲自来感谢她。
你懂医术老村长好奇地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