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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鼓踏入中书省,玄狐大氅扫过廊下未化的冰凌。燕翎沉默地替她拂去肩头落雪,忽见苏玉竹提着药箱立在庑房檐下,青衫外罩着素纱避雪帔,像株覆雪的翠竹。

    相爷寅时三刻的安神汤还未饮。他递上鎏金手炉,目光扫过她眼下淡青。

    沈昭容就着冷风咽下汤药,袖中密报已被体温焐得微潮——鸿胪寺加急文书里夹着片金狼纹革甲,正是突厥王庭亲卫军独有的标记。她望着朱雀大街方向渐起的晨雾,忽然将手炉塞给谢寒川:劳烦谢侍郎查验此物。

    刑部郎中指尖银丝翻飞,顷刻间拆解出甲片内藏的玄机:夹层浸过漠北狼毒,遇热则化为齑粉。他忽然扯开衣襟将甲片贴在心口,惊得燕翎剑鞘半出:若混入炭盆,半刻钟便能放倒整座政事堂。

    辰时正,突厥使团入城的号角穿透雪幕。沈昭容立在丹凤门箭楼,看那三百藤甲兵踏着《兰陵王入阵曲》的鼓点。苏玉竹突然轻叩栏杆:相爷可闻见石蜜香气

    岭南八百里加急的荔枝蜜,圣上特赐给使团佐酒。萧景明不知何时倚在垛口,蟒纹箭袖沾着梅瓣,只是这蜜罐用漠北火漆封口,倒比兵部的军报还严实。

    沈昭容眸光微动,燕翎已悄然退下。不过半盏茶功夫,朱雀大街突然响起惊马嘶鸣。满载蜜罐的马车倾覆在地,谢寒川的银丝缠住即将坠地的陶瓮,苏玉竹的银针已刺破蜡封——琥珀色蜜浆里浮着诡异的靛蓝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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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鸠鸟羽淬的毒,见光则色衰。谢寒川蘸蜜在城墙写画,字迹转瞬发黑,混入御膳可令人癫狂三日。

    萧景明把玩着突厥进贡的镶宝匕首,突然割破指尖滴血入蜜。殷红与靛蓝交融成紫,他笑着将匕首插回鞘中:看来要劳烦苏太医重拟宴席菜单了。

    暮色四合时,太极殿灯火如昼。沈昭容举着夜光杯向突厥使臣敬酒,袖口银线绣的忍冬纹遮住腕间玄铁镯——里头藏着苏玉竹的百草丹。宴至酣处,突厥副使忽然献上鎏金狼首壶:此酒需以贵人血温之,方显醇香。

    燕翎的剑鞘抵住那人腕脉刹那,谢寒川已弹指射出银丝缠住酒壶。沈昭容含笑割断一缕青丝投入壶中:本相发间染过昆仑朱砂,不知可配得上贵国的琼浆

    酒液沸腾时泛起妖异红光,苏玉竹突然咳嗽着打翻银盏。萧景明顺势接住酒壶仰头豪饮,喉结滚动间朝沈昭容眨眼:这般烈酒,合该孤这闲散人消受。

    子夜雪急,沈昭容独坐中书省拆看北境军报。案头琉璃灯映着四样物件:燕翎从突厥马鞍拆下的火药引信、谢寒川改良的鸠毒解药、苏玉竹新调的安神香,还有萧景明塞在奏折里的花笺,上头画着歪斜的狼首与四个墨点——正是三百死士藏身的四门暗桩。

    相爷该用亥时药了。苏玉竹捧着雪蛤羹立在廊下,发间沾着未化的雪粒。沈昭容就着他的手饮了半盏,忽然指着庭中红梅问:那株十八学士,可是谢侍郎挪来的

    是萧世子。青衫太医转动腕间沉香珠,他说相爷批阅奏折时,抬眼见些艳色可醒神。

    暖阁传来萧景明与谢寒川的争执声,混着燕翎擦拭剑刃的沙沙响。沈昭容将花笺投入火盆,看狼首在青烟中化作飞灰。朱雀纹窗棂外,雪落长安的声音忽然变得绵长,仿佛故人策马踏碎的琼瑶。

    第二章

    凤栖梧桐

    霜降那日,终南山飘来第一片红叶时,沈昭容正立在相府箭亭内挽弓。玄色骑射服袖口缀着银貂毛,燕翎沉默地替她调整牛皮臂鞲,忽然触到她虎口薄茧:相爷最近在练箭

    幼时随父亲戍边,曾在陇右道学过三年雕翎箭。沈昭容搭上白羽箭,望着百步外随风摇晃的铜钱,自入中书省,倒是荒废了......

    话音未落,林中惊起寒鸦蔽日。燕翎旋身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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