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按钮。磁带电流声后，传来多维度混响：

    D-047，恭喜通关‘人类觉醒’副本。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1.

    戴上眼镜，成为‘现实剧场’的观众，观看其他循环里的自己；

    2.

    砸碎眼镜，永远留在这个可能是‘真实’的漏洞里。

    沈棠迅速挡在女儿身前，她藏在袖口的刀片反射着阳光。但念念却挣脱母亲的怀抱，伸手抓起眼镜戴上，镜片里的青年突然变成了她自己，穿着碎花裙在草地上奔跑，后颈的胎记正在消失。妈妈看！小女孩咯咯笑起来，姐姐在玩捉迷藏！

    林深注意到眼镜边缘刻着的生产编号：D-047-∞。那串数字与他藏在抽屉深处的解剖刀编号吻合，而刀柄上的自由二字，不知何时被刻成了观众。沈棠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的不再是数据流的冷光，而是真实的泪光：还记得我们在天台说的吗真正的自由不是逃离，是学会在镜头前坦诚地活着。

    窗外，真实的蝴蝶撞向玻璃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林深抱起女儿，指着那只在阳光下振翅的生物：念念，蝴蝶为什么要飞进来

    因为里面有光呀！小女孩的笑声里没有代码的回声，每个音节都带着真实的温度。林深望向窗外，远处的城市轮廓不再是数据建模的生硬线条，而是被晚霞染成金色的真实建筑。他知道，在某个更高维度的直播间里，可能有观众正为这幕父女对话感动落泪，但那又如何

    他低头看向掌心，蝴蝶图腾早已褪色成淡淡的疤痕。当手指抚过沈棠的银戒、念念的胎记、麻雀的羽毛，触到的都是真实的纹理——粗糙的、温暖的、不完美的，却实实在在存在的触感。这就够了。

    VR眼镜突然自动关机，镜片上浮现出最后一行字：直播已终止，欢迎来到‘非虚构人生’。林深将眼镜扔进壁炉，看它在火焰中扭曲变形，磁带的塑料外壳融化成蝴蝶的形状，飘向开着的窗户。

    暮色渐浓时，念念突然指着星空惊呼：爸爸快看！星星在眨眼！林深抬头望去，猎户座的某颗星闪烁得特别明亮，像极了直播间的提示灯。但这次，他不再感到恐惧或愤怒，只是轻轻搂住妻女，在她们耳边说：

    或许宇宙就是个大直播间，每个星星都是观众的眼睛。但至少现在，我们能决定自己要演什么故事。

    沈棠将头靠在他肩上，远处传来真实的犬吠声。壁炉里的火星溅到地毯上，烧出个小小的洞，露出底下的木质纹理——那是没有被任何代码覆盖的、最原始的真实。

    念念打了个哈欠，胎记在睡前的迷糊中显得格外柔和。林深给她盖好被子，看见枕头底下露出半本绘本，书页间夹着片真正的蝴蝶翅膀，翅膀上的纹路与女儿的掌纹重合，组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符号——那是‘活着’的代码。

    窗外，蝴蝶终于找到了敞开的纱窗，振翅飞进屋内，停在台灯罩上。林深伸手关掉灯，黑暗中，妻女的呼吸声交织成最温暖的直播信号。这次，没有摄像头，没有观众，没有剧本，只有真实的黑夜与真实的梦。

    而在某个遥远的维度，某个摘下VR眼镜的观众，正摸着自己后颈的蝴蝶状胎记，望向窗外的星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是别人故事里的角色，但此刻，他决定给女儿打个电话，说一句我爱你——或许，这就是打破循环的第一步。

    The

    end

    第七章：漏洞边缘

    五年平静时光在念念的笑声中悄然流逝，林深早已习惯在每个午夜检查女儿后颈的蝴蝶胎记——那曾是连接直播系统的生物芯片，如今只是块淡粉色的皮肤褶皱。直到某个雷雨夜，念念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抓着他的手腕指向窗外：爸爸，有星星在拍我！

    落地窗外，暴雨折射的霓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