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扯出笑容，随手将名片塞进包的内层。这场重逢来得太突然，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与她十八岁那年的夜晚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站在光芒中的不再是默默仰望他的小女孩，而是能够与他平视的独立设计师顾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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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旧情复燃

    顾晚盯着办公桌上那张烫金名片已经整整一周。周泽川的字迹力透纸背，与他的人一样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她已经输入号码五次，却始终没有拨出。

    晚姐，周氏集团的电话。助理小李探头进来，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说是有合作想谈。

    顾晚的手指微微颤抖。十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将那段青涩感情埋在记忆深处，可周泽川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涟漪无数。

    您好，我是顾晚。她尽量使声音听起来专业而冷静。

    顾小姐，我是周总的助理林珊。电话那头的女声干脆利落，周总希望能请您为周氏集团设计员工制服，预算没有上限，只需要最好的设计。

    顾晚皱眉：为什么是我周氏一向合作的不是国际一线品牌吗

    电话那端短暂沉默，随后林珊轻笑：周总说，因为您最了解他的...品味。

    挂断电话，顾晚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窗外是繁华的都市风景，她的工作室位于市中心一座老建筑的顶层，是她用第一笔设计奖金租下的。这十年，她一步步从设计学院的学生走到拥有自己品牌的位置，而周泽川呢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显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下午三点，周氏大厦。希望你能来。——Z

    简单直接的命令句，典型的周泽川风格。顾晚轻咬下唇，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复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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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大厦顶层会议室里，顾晚不自在地调整着坐姿。她特意穿了一套自己设计的深蓝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像个真正来谈生意的专业人士，而不是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喊泽川哥哥的小女孩。

    久等了。

    周泽川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位高管。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形越发修长挺拔。顾晚注意到他解开西装扣子的动作熟稔而优雅，与十年前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的要求很简单。周泽川示意助理投影出几张图片，周氏即将进军时尚产业，员工制服是品牌形象的第一步。

    顾晚翻开笔记本，强迫自己专注在专业层面：具体有多少套预算和工期是

    首批一千套，三个月内完成。周泽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设计上我给你完全的自由。

    会议室里的其他高管交换着惊讶的眼神。顾晚捏紧了笔，这种无条件信任反而让她不安。

    我需要了解周氏的企业文化和员工工作场景。她公事公办地说。

    周泽川点头：林助理会安排你参观各个部门。他顿了顿，包括我的办公室。

    会议结束后，林珊领着顾晚参观周氏大厦。这位精明干练的助理突然在电梯里问：顾小姐和周总是旧识吧

    顾晚心头一跳：我们...小时候是邻居。

    难怪。林珊笑了，周总书房里一直放着您的第一场秀的照片。他从不参加时装周，却从未错过您的任何一场发布会。

    顾晚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十年间她在各大秀场谢幕时，总觉得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原来不是错觉

    我不知道...她喃喃道。

    林珊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周总这些年收集的关于您设计的剪报和评论。他总说，顾晚是难得的天才。

    文件翻开第一页，是十年前她学生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