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我……我手头活钱……可能只有三百万左右。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犹豫和不甘。

    没关系啊，我伸出手，温柔地覆上他的手背，感觉掌心下是微凉的汗意，我们可以一起投嘛，你那三百万加上我这边……嗯，我再想想办法，凑个两千万风险我们一起承担。

    他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晴晴！你对我……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他在那份我精心准备的、条款全是坑的投资协议上签下名字，心里默默开始倒数。

    三个月，甚至不需要三个月。消息传来，项目突然爆雷，资金链断裂，负责人卷款跑路——当然，这些都是我安排好的戏码。

    陈凯瘫坐在我们公寓的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失去了焦点。

    我适时地端过去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先喝口水，别太着急上火。

    我轻声安慰，声音放得极低极柔。

    他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里瞬间涌满了感激和依赖。

    晴晴，我……我……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傻瓜，我伸手，温柔地抚摸着他开始变得肥厚的脸颊，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我们是一家人。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抱住我，力道大得惊人，身体因为恐惧和后怕而微微颤抖，像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一块浮木。

    别担心，我轻轻拍着他厚实的背，钱没了可以再赚。我这里还有五百万，你先拿去周转，把眼前的窟窿堵上。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眶都红了。

    我靠在他耳边，状似无意地又加了一句：对了，我最近好像又听说到一个内部消息，有个新项目，回报率比这个新能源还高得多，只是……

    陈凯的眼睛里，瞬间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尽管微弱。

    真的吗晴晴！什么项目

    不过……我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门槛很高，而且……好像需要抵押房产做担保，风险确实有点大。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我这就去办！抵押！为了我们，这点风险算什么！

    我看着他踉跄着冲向房间去找房产证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他的房子，他的车子，他那点可怜的存款，现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后来，就连他那几个所谓的好朋友，也被他以各种理由借遍了钱，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晴晴……我该怎么办啊……他坐在地上，抱着头，像个迷路又无助的孩子，肥胖的身体缩成一团。

    我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他油腻的头发：别怕，有我在呢。

    他像个提线木偶，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按照我给他铺设的剧本在走。

    我看着他的银行账户，上面的数字不断减少，趋近于零。

    而他，对我却越来越依赖，越来越离不开。

    晴晴，你真是我的天使……如果没有你……他不止一次这样哽咽着说道。

    我微笑着点头，接受他的赞美，心里已经在暗暗计算，他距离三百斤的完美形态，还有多远。

    他所有的财务往来，每一笔进出，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空壳。

    而我，才是这场游戏里，唯一真正的操盘手。

    6、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一次是无人接听的忙音。

    陈凯烦躁地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肥厚的手指扯了扯紧绷的衬衫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