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三个月前，我收到这个，是你未来的留言

    ——‘别相信未来实验室，他们在收集人类记忆’。那时我才知道，你在另一个时间线里，为了救我失去了所有记忆。

    她愣住了，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极度慌张中写下的：所以……

    这不是第一次

    这是第三次时间循环。

    顾泽的声音低沉，前两次，你都选择用童年记忆换取真相，却在救我的时候被实验室的人带走。这次，我提前黑进系统，修改了任务参数，让你能直接看到实验室的画面。

    林晓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碰撞：直播间的匿名

    ID、每次偷听后的记忆丢失、还有那个机械声说的

    预测模型即将完成。原来，他们早已陷入一个由数据编织的牢笼，而她的每一次选择，都在为实验室的算法提供养料。

    系统崩溃了。

    顾泽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是直播间的崩溃提示，你分享链接时，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了系统的承载阈值，所有正在抽取的记忆数据都丢失了。包括……

    他看着她，眼中泛起希望，你的童年记忆，可能还保存在本地缓存里。

    她盯着天花板，突然笑了：就算找不回来也没关系。至少，现在的我，知道该怎么选择。

    6

    真相与新生

    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涂在医院的白墙上。林晓然站在窗边，看着顾泽蹲在地上系鞋带。他抬头时，阳光正好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出院后想去哪儿

    她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想起昨晚删除直播间

    App

    时的震动：回家。回我爸妈家。

    顾泽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惊喜：好，我陪你。

    出租车在弄堂口停下时，林晓然看着斑驳的红砖墙，突然有一种陌生的亲切感。晾衣绳上飘着熟悉的蓝格子床单，墙角的爬山虎正沿着斑驳的墙皮往上爬。母亲开门的瞬间，她听见对方倒吸一口凉气：然然，你瘦了。

    母亲的手很暖，带着淡淡的艾草味，是她从前总嫌弃的中药味。餐桌中央摆着青花瓷碗，鲫鱼汤的热气模糊了母亲的脸：你爸凌晨四点就去菜市场了，说要挑最新鲜的鲫鱼。

    父亲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她时，手里的汤勺差点掉进锅里。他的头发比记忆中更白，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笨拙地揉了揉她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吃饭时，顾泽主动说起大学时的事：阿姨，晓然大二那年偷喝您酿的葡萄酒，醉得在宿舍唱《两只老虎》，还是我背她回去的。

    母亲笑着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你这孩子，从小就馋。

    林晓然盯着碗里的鱼肉，突然发现自己记得怎么挑刺

    ——

    食指和拇指捏住鱼腹，轻轻一扯，完整的鱼骨就分离出来。这个动作刻在肌肉记忆里，比任何记忆都清晰。她抬头看着父母关切的眼神，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不需要记在脑子里，而是长在骨子里。

    饭后，父亲搬出她的旧相册。泛黄的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骑在父亲肩上，母亲在旁边笑得眯起眼。林晓然摸着照片上的日期，1998

    年夏，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天的阳光。但她发现，顾泽正用手机偷偷拍照，镜头对准的是她和父母相视而笑的瞬间。

    干嘛拍这个

    他晃了晃手机：给未来的你看，证明你小时候是个小霸王，把我的遥控车藏在衣柜顶上。

    两人在弄堂里散步时，晚风带来远处的广场舞音乐。顾泽突然停在一棵老槐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其实，我一直留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