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定在何时

    宁轩的喉结在我掌心滚动。

    我数着他脖颈上被我抓破的指痕，听见远处梁柱倒塌的闷响。

    灵灵在我丹田里吐出半片残魂，墨渊的诅咒混着血沫卡在气管。

    欢呼声突然静了。

    宁轩用鹤氅罩住我头顶，可我还是瞥见玉砖上蜿蜒的血河。

    他喂过来的合欢糖带着铁锈味，我咽下去时硌到半块碎牙。

    13

    仙宫焕新，齐心筑家园

    我睁开眼时宁轩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单手撑着断墙，睫毛上沾着琉璃碎屑。

    我的指甲掐进他未愈的伤口里。

    松手。他喉结动了动，掐出血泡了。

    仙宫长老的权杖插进焦土。

    三百弟子跪在龟裂的玉阶上，衣摆浸着未干的血。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嵌在宁轩瞳孔里——满身裂痕，像摔碎的瓷瓶。

    搬砖。宁轩突然抓起我的手按在他胸口，搬够十万块，能补好护山大阵。

    弟子们扛着断梁从我面前跑过。

    有个小姑娘用裙摆兜着灵土，冲我笑出两颗虎牙。

    宁轩的手掌盖住我手背，烫得能熔断玄铁。

    灵灵在丹田里吐出一捧嫩芽。

    我摊开掌心，三株绛珠草突然疯长，缠住倾倒的盘龙柱。

    西南角缺金丝楠木。仙宫长老的靴子碾过我的影子。

    宁轩扯下发带缠住我手腕。

    他残留的灵力顺着脉搏往我灵台钻：后山还有七棵千年古树。

    我们跪在泥浆里拼接瓦当时，灵灵忽然尖叫。

    她从我丹田里弹出半片残叶，叶脉渗着黑血。

    第五批灵种死了。小弟子捧来发霉的种子，灵田全被诅咒污染了。

    宁轩掰开我攥紧的拳头。

    掌纹里嵌着三十六个防护阵的碎片，正在融化成金水。

    我抠出最深的那片按进他锁骨：我要进空间闭关三天。

    灵灵吐出个泡泡裹住我。

    空间里的灵泉突然沸腾，刚种下的凤凰木开始扭曲。

    根须缠住我的脚踝往下拽，藤蔓上睁开密密麻麻的血瞳。

    宁轩的传音符在此时烧起来。

    他的声音裹着雷声：墨渊的残魂在啃噬灵脉......

    绛珠草突然爆出尖刺。

    我捏碎染血的叶片，尝到墨渊诅咒的腥甜。

    灵灵蜷缩成光团发抖，空间边缘开始剥落墨色鳞片。

    灵泉在倒流。

    我跪在泥里刨坑，指缝里钻出的绛珠草蔫成枯黄。

    灵土烫得能烙饼，第三批灵种刚埋进去就化成黑水。

    灵气在溃散。我捶地，掌心震出血珠。

    灵灵突然蹦到我肩上。

    她揪着我耳垂荡秋千：你灵力走岔了！

    顺时针转三圈再输——

    我甩开她。凤凰木幼苗啪地断成两截。

    空间震颤起来。

    灵泉喷出墨汁似的黏液，浇透我刚理好的田垄。

    灵灵扑到脸上挠我：笨蛋！

    用血画固灵阵！

    指甲划破腕脉。

    血滴在焦土上滋滋冒烟，拼出歪扭的符咒。

    灵灵跳进血阵，浑身绒毛炸成刺球：跟我念！

    巽位收，离位放——

    灵气漩涡擦着耳际炸开。

    我闷哼着咽下喉头腥甜，十指插进发烫的阵眼。

    灵灵突然咬住我小指：疼才能醒神！

    新播的灵种突然破土。

    嫩芽穿透血阵，卷走溃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