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骨血偿**:取活人三根肋骨磨粉(需至亲)
2.
**魂重补**:收集三缕生魂(需弑亲)
3.
**天命代**:自刻命格(需永久成为阴司秤具)
陈默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般疼痛。当剧痛达到顶峰时,他获得了秤眼——能看到每个人头顶悬浮的血色数字。
老周头上飘着陆斤肆两,而路过村童的数字是玖斤整。所有数字都在疯狂闪烁,像某种宇宙级别的错误代码。
入夜后,陈默的异化进入新阶段。书桌上的钢笔自动书写起晦涩的秤经,他的头发脱落又再生为算盘珠串,连眼泪坠地都发出秤砣碰撞的声响。
最绝望的是当他试图用手机求救,听筒里传出的竟是七代祖先叠加的呻吟:称骨......称骨......
子时,最后的选择时刻来临。陈默的胸腔完全透明化,能看到心脏已被锈秤砣包裹。
七个透明人影带来三样物品:父亲腐烂的右手、奶奶风干的左眼,以及他自己婴儿时期的脐带。
它们在天平上摆成等边三角形,中心位置浮现出那个永恒的差额:三钱。
选吧。人影齐声低语,声音像秤杆刮擦棺木。
陈默抓起水果刀刺向心脏位置,却在刀刃接触皮肤的瞬间看到幻象:三百斤的巨型人秤横贯天地,秤盘一端堆着历代祖先的骸骨,另一端是无数啼哭的婴儿。
而奶奶枯瘦的身影正在调整秤砣,她每移动一寸,就有新的死胎从虚空坠落。
都是......饲料陈默突然领悟了真相:所谓借阴债,本质是向更高维度的存在献祭血缘。
那些精确到钱的重量差额,不过是饲养某种东西的计量单位。
刀尖刺入胸膛的刹那,整个祠堂的器物同时发出震鸣。陈默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正从他伤口处伸入,在肋骨上刻下新的契约条款。
当剧痛超越临界点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传出奶奶的声音:
最后一秤,天地为证。
8
归尘
陈默在祠堂里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活着。
晨光从破败的窗棂间渗进来,灰尘在光束里缓缓浮动。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秤砣,没有刻痕,只有一道浅浅的疤,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刮过,又愈合了。
祠堂的地上散落着七枚铜钱,排成一个残缺的圆。
他伸手去捡,铜钱却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化作了灰。
村里的人似乎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老周蹲在田埂上抽烟,见他走过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哟,醒了昨儿喝多了吧,躺祠堂里睡了一宿。
陈默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
他路过村口的老井时,下意识往井里看了一眼。
水面平静,映出他自己的脸——苍白的、疲惫的,但至少还是个人。
奶奶的屋子空了。
她的床铺整齐,像是从未有人睡过。陈默在枕头下摸到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
债平了,好好活。
字迹已经褪色,像是很多年前就写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里的生活渐渐回归平静。
陈默偶尔会梦见那把巨大的秤,梦见自己站在秤盘上,一端是祖先的骸骨,另一端是空荡荡的风。但每次醒来,他都只是静静地躺着,听着窗外虫鸣,直到天亮。
……
七月初七那天,村里来了个年轻人。
他背着旅行包,站在祠堂前拍照,嘴里念叨着民俗研究。
陈默站在远处看了很久,最终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他爬上后山,把那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