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陈阳却看见电梯顶部垂下蛛网状的银丝，每根丝上都串着透明的记忆碎片——有人在哭，有人在按计算器，还有个穿蓝色工服的男人在焊接钢架。

    是‘滞留记忆体’。他打开手机计步器，随着电梯颠簸走了个禹步，你们最近是不是总记不起下午三点后的事或者反复买同一款咖啡

    戴眼镜的女白领颤抖着举手：我、我上周签错了三份合同，明明记得核对过……

    手机APP突然弹出30年前的新闻：世纪大厦施工时发生坠亡事故，一名电工坠入电梯井，遗体至今未找到。陈阳蹲下身，用外卖筷蘸着矿泉水在地板画符——符笔轨迹与计步器的运动轨迹重合，竟组成了北斗七星阵。

    抓住我的手！他拽住最近的白领，镇妖铃突然发出强光，数到三就跑，别回头！

    三！

    电梯门应声而开，众人踉跄着摔进安全通道。陈阳回头望去，电梯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蓝色身影，手中攥着半块带血的工牌，编号0427正是今天的日期。

    你的名字……他摸出从便利店顺的磁铁，贴在工牌碎片上，是不是叫李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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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凝成点头的形状，工牌碎片开始发烫。陈阳突然想起张叔常挂在嘴边的话：做我们这行的，最忌欠阴债……他掏出手机给站长打电话，那头却传来忙音，背景音竟是电梯井的风声。

    跟我来。他带着白领们来到地下车库，用汽车蓄电池给镇妖铃充电，李明辉的执念是‘未完成的工作’，大厦的电梯系统其实是他的‘未竟之物’。

    当镇妖铃吸收满10080毫安电量时，车库天花板渗出铁锈色液体，拼出402三个数字——那是电工坠亡时未安装完的楼层按钮。

    现在该你们帮忙了。陈阳将符纸分发给众人，等会我说‘按’，你们就一起按4楼按钮，记住，要同时喊‘完工了’。

    白领们面面相觑，最终握紧符纸点头。当电梯再次停在4楼时，所有人屏住呼吸按下按键：完工了！

    轰鸣声中，电梯井深处传来释然的叹息。李明辉的身影终于清晰，他对着众人鞠躬，手中工牌化作金色光点，飘向大厦外的夕阳。陈阳注意到，他蓝色工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张叔，勾着电工的肩膀在工地前合影。

    原来如此。他摸着下巴走出大厦，手机突然收到张叔的消息：小子，晚上来我家吃饭，给你看样东西。附带一张老照片，背景是世纪大厦奠基仪式，张叔穿着西装站在人群中，旁边立着明辉建设的招牌。

    第四章

    烧烤火妖

    夏夜十点，陈阳的电动车停在老地方烧烤摊前。

    铁架上的羊肉刚撒上孜然，火苗突然腾起三尺高，老板王大爷抄起啤酒瓶就往火里浇——蓝汪汪的火焰非但没灭，反而顺着酒瓶爬上他的围裙。

    卧槽！陈阳甩下外卖箱，从后备箱摸出半瓶花露水——昨晚给镜中妖画符剩的，老规矩，先给钱再灭火！

    王大爷哭丧着脸掏出手机：扫、扫码行不上周刚换的智能手机，还能送你个五星好评……

    话音未落，火苗嗷地叫了一嗓子，竟在油烟里凝成狰狞的鬼脸。陈阳这才发现，烤炉缝隙里卡着半块焦黑的芯片，边缘缠着油腻的符纸——分明是他去年封印过的电器残灵。

    你从哪弄的破芯片他用烤串签子挑起芯片，镇妖铃在电瓶车上发出警报，这玩意沾了人间烟火气，早该进化成‘火灵’了！

    手机APP自动弹出扫描结果：芯片曾属于某网红的直播设备，去年被雷劈中后成精，在陈阳用充电宝镇灵符封印前，差点烧了整条街。

    直播间倒闭后，我看这芯片锃亮……王大爷挠头，就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