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回家途中戈蒂的脑袋逐渐昏沉。昨晚着凉,深夜又喝了一大瓶可乐,从今早起来她就觉得嗓子不舒服。
回到家时发现俾斯曼先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这个时间点还真是罕见。
戈蒂越过客厅径直上楼。
晚餐时安娜三催四请她才肯下来。餐桌上只有沉闷的刀叉声。十几岁的年纪完全沉不住气,刀叉故意用力地划在瓷器上,以此来报复他的冷漠,断断续续的刺耳声终于迫使对方不得不看过来。
他拿过她的餐盘,把牛排切成干净俐落的小块后放回她眼前。
就算她把牛排掀翻在地上,他也只会斥责几句叫安娜重新上一份。就像她把她的心剖开给他看,他只会觉得是她哭着闹着要吃最新款的巧克力糖。
昨晚回房后,戈蒂大哭一场。因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哪怕她在他面前一丝不挂,他最大的情绪波动也只会是来自于长辈对小辈不自爱的斥责。
脑袋嗡嗡乱响。戈蒂扔下餐具,银质的刀叉砸到瓷盘上发出巨响。
“我吃饱了。”她起身就走。
“吃干净。”
“我说,我吃饱了!”
他抬眼看她,“我说吃干净。”
戈蒂站在椅子边一动不动。
海因里希放下刀叉,”你应该不希望我起身请你。”
“你只会使用暴力吗?”
“坐下。”
他是绝对的权威者,她恨这种不平等!戈蒂踢歪凳子,一屁股坐回去,往嘴里狠狠塞着牛排。
海因里希给她添了杯茶。
戈蒂艰难地吞咽,喉咙就像被铁锈蹭刮,她忽然咳起来,越咳越急,而后哇地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海因里希伸手将人扶住,手往额头一摸,当即变了脸色!
“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你的嘴巴是摆设吗?”他抽出手帕给她擦嘴,”喝点水。”
戈蒂咳出眼泪,
“不用你管……”
一声叹气,“西西,不要闹了好吗?”
“我没闹!”
“那就喝水。”
“我自己会倒水,您应该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
海因里希觉得,如果他有一天忽然暴毙,那一定是被这个混蛋气死的。
“你喝不喝?”
“不喝!“她挥开他的手,热茶晃出来,浇到他的袖口上。
彻底安静。茶杯重重摔在餐桌上,他被气走。
戈蒂低着头,坐在凳子上抹眼泪,仿佛她才是那个最最可怜的受害者。
走就走!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一点也不想!!
噢,原来是去拿医药箱……海因里希翻出温度计,甩了甩,没好气地让她夹到腋下。
戈蒂百分百不配合,小嘴巴就像机关枪似的胡乱扫射,一点就炸!抱歉,手不舒服,要这么干请自己来解她的衣服,不敢?对对对,男女授受不清嘛!让她放嘴里也不肯,下巴被扣起来的时候死死咬住牙,喉咙发出可恶的咕噜声。
放进来就咬碎它!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混蛋。
安娜离老远就听见这两人又在吵架,连忙跑过来当和事佬,“先生,要不让我来吧?”
“不用!”他就不信他还能治不了她!
他捏住那张紧闭的嘴,凑近说,
“小鬼,你知道的,除了口腔和腋下,还有一个地方也可以测体温,数据更准确。”
“想在这里被我扒裤子就继续闹,嗯?“
果然,立即松嘴,温度计成功插进口腔里,他强行撑开她的嘴检查舌头有没有把温度计压好,她则脸蛋通红地瞪着他,不知是烧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