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绕着沐浴液味和淡淡的尼古丁气息,她看着眼前窄劲的腰肢,视线往下挪了几分——鼓起的、充实的、裹紧的……好一大块啊……
耳根烫起来,至于原因,废话,那当然是因为发烧。
可是再大又怎么样?又不会用在她身上!
“你不应该这样……”她开口说,然而声音淹没在吹风机的噪音中,他始终沉默,她也提不起劲,慢慢的靠在他腰上睡着了。脑袋沉下去,被捞起来,沉下去,再捞起来,直到那头长发勉强不再滴水。
哎……
海因里希关上吹风机,坐到床上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侧躺着,拉过被子把身体盖严实后继续用干发巾拭擦她的头发。
戈蒂的体温飙到389摄氏度。她被扔进火炉里,不停地踢被子,然而等身上一空,又立即像被丢入北冰洋,冻的骨头都打抖。浑身器官、骨头、皮肉都在打架,唯有额头上冰冰凉的一只手能够暂且安抚疼痛。
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她看见一双盛满担忧的蓝眼睛。
“怎么了?渴了吗?”
戈蒂点点头,被人扶起来喂了点水后又立即滑下去,好像清醒,实际在梦中。
她张张嘴,像在呢喃这什么。
海因里希凑近听,“嗯?还想要什么吗?”
“要亲亲……”
“…………”
混蛋小嘴烧的通红开裂,他用手指在上面蹭了蹭,随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戈蒂皱着眉头,很不满意,不明白为什么连做梦上帝都要如此吝啬。但很快身体机能再次败给病毒,微弱地哼了几声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挂着吊瓶,军医科尔斯顿站在床头边,看见她睁眼没有丝毫反应,公事公办地朝长官汇报完后便提着医药箱离开。
一只大手忽然摁到额头上,同时问道,
“要吃点东西吗?”
戈蒂嗓音生锈,“不用上班吗?”
“今天不上,”海因里希把水杯递给她,“我去拿粥上来。”
这就是有个中国保姆的好处,不必在生病时还要黄油就干面包,再夹片酸掉牙的腌黄瓜。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后递到她嘴边,嘱咐她小心烫。
戈蒂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我自己来……”
他没说什么,起身把小桌板架好在床上,将食物托盘放上去后拍一拍她的脑袋,让她慢点吃,嘱咐完就借口离开卧室。
明明是她把人赶走,结果现在又开始后悔,完全就是矛盾体。
这场病来的凶狠,戈蒂低烧反复,一到夜里体温就升高。安娜说这一定是流感在她体内滞后爆发,常在家里烧香拜佛。
这几天,海因里希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房间确认戈蒂的体温,他做他的事,她充分配合,偶尔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然后他离开,她继续做自己的事,床头柜放着一大摞书,好奇怪,人类好像总会受到情伤后爆发出一股要在事业上发愤图强的冲劲。懈怠过一阵的法语重新拎起来,不然就是自虐式的在不同语种的里来回打转,她的疯狂让这副身体连连哀嚎,一到点便强制关机,因而除此外戈蒂只剩整日的昏睡,但意识却清醒的知道床边有人。
“小鬼,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她听见他这样说。她知道他一天会来好几趟,深夜更是待的久,他的手会拂过她的头发,温柔地放在她的额头上。
她在梦中流了眼泪,有天晚上忽然醒了过来,干哑地喊着他的名字。
“海因里希……”
椅子上的男人很快清醒,“怎么了?需要什么?”
“我想喝可乐……”
“你想喝什么?”他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笑了声,“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