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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冥妆惊变

    我是在冰水里醒来的。

    后颈残留着钝痛,鼻腔灌满腥甜的铁锈味。十指抠住井沿青苔的瞬间,前世记忆如冰锥刺入太阳穴——现代殡仪馆刺目的白炽灯、冷藏柜里苍白的尸体、染着丹蔻指甲油的化妆刷......最后定格在车祸瞬间迎面撞来的土方车。

    三姑娘既醒了,就莫要再装死。

    尖利的女声刺破耳鸣,两个粗使婆子将我拖出井口。青砖地上横着具湿漉漉的女尸,月白中衣下露出半截青紫小腿。暮色里飘着纸钱灰烬,远处传来和尚诵经声,沈府今日在给老夫人做阴寿法事。

    春桃这丫头偷主子的陪嫁,失足落井也是活该。穿秋香色比甲的王嬷嬷碾了碾脚边玉镯碎片,金镶玉的断口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鸣响,倒是三姑娘这寻死的架势......

    我盯着尸体脖颈处的环状淤痕——那是典型的缢沟痕迹,边缘呈现暗紫色皮革样斑。再看向井沿新鲜的擦痕,苔藓被蹭掉的部位还泛着青汁,分明是有人用麻绳拖拽尸体留下的痕迹。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属于原主的记忆正在苏醒。昨夜嫡姐沈明月带着绣娘来量嫁衣尺寸时,曾把滚烫的茶盏摔在我手背上:北境苦寒,妹妹这双冻疮手倒是应景。而此刻浸透的嫁衣分明是沈明月的尺寸,金线绣的鸳鸯在暮色里泛着诡光。

    王嬷嬷,我抹去唇边血沫,冰井水正顺着嫁衣金线渗进骨髓,你说春桃是何时落井的

    戌时三刻!老奴亲眼......

    戌时三刻井水涨潮,藻类会附着在鼻腔。我掰开尸身下颌,腐水混合着某种药粉的异香扑面而来,可她气管里干干净净。指尖拂过耳后暗红尸斑,皮下毛细血管如蛛网炸裂,这是死后两刻钟内移动尸体形成的坠积性出血。

    婆子们的木屐在青砖上蹭出刺啦声,王嬷嬷鬓边的素银簪子晃得厉害。我知道她们在怕什么——原主沈清歌本该是任人揉捏的庶女,此刻却像从阴间爬回来的恶鬼。

    满院寂静中,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要报官吗或者......抬眼看向廊下阴影,问问那位穿玄色云纹靴的大人

    枯叶沙沙作响。月洞门后转出个颀长身影,银甲折射寒光,腰间佩刀刻着龙雀暗纹。男人轮廓如北境终年不化的雪山,唯有眼尾一粒朱砂痣灼人,像雪地里溅落的血。

    沈三姑娘通晓《洗冤录》

    略懂。我按住袖中血玉,这是原主贴身之物。方才濒死时,无数记忆涌入脑海——被嫡母囚禁的柴房、替嫁圣旨上的火漆印、还有昨夜窗棂外那声找到血玉者赏千金。

    萧珩的目光掠过我浸透的嫁衣,忽然抬脚碾碎一片金箔纸钱。那纸钱上画着古怪符文,与我前世在湘西见过的镇魂符有七分相似。他抛来玄铁令牌时,我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硝石味,混着血腥气。

    既然懂验尸,三日后随军北上。令牌上的虎头硌得掌心发疼,戍北军正缺仵作。

    王嬷嬷突然发出母鸡被掐断脖子般的惨叫。我转头看见她攥着半截玉镯的手掌泛起黑斑,血管如蛛网暴突,青紫色正沿着小臂疯狂蔓延——镯芯藏着见血封喉的鸠毒。

    看来沈府要处理的,不止一具尸体。萧珩的刀鞘抵住我后颈,寒气透过湿发刺入皮肤,你说呢沈清歌。

    我盯着王嬷嬷扭曲的面容,她喉间发出咯咯声,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起,仿佛在笑。这表情我太熟悉了,殡仪馆里那些被入殓师强行缝合的笑脸,肌肉走向都是反的。

    她在模仿春桃的死状。我掰开王嬷嬷的眼睑,瞳孔已扩散成墨色,真正的凶手想让所有知情者都失足落井。

    萧珩的刀鞘忽然压住我腕间血玉,玉上缠枝纹浸了井水,竟隐约显出山川脉络。他眼底闪过寒芒,那是猎鹰锁定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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