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程雨拥抱她，我正想找你呢。

    林晓梅拿起手链：我想你明天可以戴着这个。

    真的吗程雨睁大眼睛，这不是爸爸送你的...

    正因如此。林晓梅轻声说，它代表着爱如何超越生死。你爸爸会很高兴看到你戴着它走向幸福。

    程雨小心地戴上手链，蓝色珠子在灯光下像一滴凝固的海：谢谢妈妈。我会好好珍惜的。

    第二天清晨，程阳神秘兮兮地把林晓梅拉到一边：我也有礼物给小雨。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相册，封面烫金写着家的记忆。

    林晓梅翻开第一页，呼吸为之一窒——是程阳生母的照片，年轻美丽的女人站在樱花树下微笑。往后翻，照片逐渐加入了程建军，然后是婴儿程阳，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我收集了很久，程阳轻声解释，还有这个...最后几页是重组后的全家福：四人一起去海边，过春节，庆祝《无尽夏》出版...照片里的程阳从冷着脸到微笑，再到开怀大笑，像一部无声的成长史。

    她会爱这个礼物的。林晓梅拥抱了他。

    婚礼上，当程雨看到相册时，眼泪弄花了精心画好的妆容。她一手拉着林晓梅，一手拉着程阳：我最幸运的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程阳的致辞简短而深情：我妹妹总说我是个讨厌鬼，但她从没放弃把我变成更好的人。谢谢小雨，谢谢爸妈...是的，两位都是。他看向林晓梅，眼中是毫无保留的爱。

    宴席间，出版社的陈总找到林晓梅：晓梅，我们考虑设立一个青少年文学部门，由你负责怎么样现在年轻读者市场越来越大，而你有经验和资源...

    林晓梅刚要回答，程阳端着饮料走过来：在聊什么

    工作机会。林晓梅简单解释了一下。

    程阳眼睛一亮：那你可以签下《红裙子与蓝毛衣》了！我是说...如果你觉得它够好的话。

    陈总哈哈大笑：看来我们有第一位投稿人了！

    婚礼结束后，林晓梅真的接手了青少年文学部门。程阳成为特约顾问，每周三下午来出版社和年轻作者交流。看着他和那些迷茫的青少年侃侃而谈，林晓梅常常想起那个把牛奶杯摔在地上的愤怒男孩，恍如隔世。

    一年后的春天，程雨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产房里，林晓梅抱着新生儿，程阳和程建军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程雨疲惫但幸福地躺在床上。

    他抓住了什么。程建军突然说。

    林晓梅低头一看，婴儿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蓝色琉璃珠手链和程阳总是随身携带的银色书签——那枚刻着无尽的书签。

    看来他是个文学小天才。程雨笑着说。

    程阳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欢迎来到这个疯狂的家庭，小家伙。你有全世界最好的外婆和妈妈...两个都是。

    林晓梅亲吻婴儿的额头，闻到他身上新生命特有的香甜气息。窗外，春天的阳光洒满大地，仿佛无数个夏天正等待着这个小小的家庭去经历、去珍藏、去书写。

    而在某个抽屉里，一张泛黄的便利贴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写着：阳阳过敏不能吃花生。旁边是一本翻旧了的《无尽夏》，扉页题词墨迹犹新：献给两位母亲——爱如四季，永不停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