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正式一点

    程雨噗嗤一笑：哥，你居然在担心这个我以为你会说休想呢！

    程阳扔了个抱枕过去：闭嘴。我只是...觉得也许能帮到其他像我们这样的家庭。

    林晓梅的心像被温水浸过一样柔软。她坐到程阳身边，看着他屏幕上正在写的新故事：《红裙子与蓝毛衣》

    程阳的耳朵红了：就是...一个尝试。关于一个男孩如何学会同时怀念和向前看。

    林晓梅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蓝衬衫很好。采访定在下周六

    采访那天，程阳比约定时间早了一小时起床，洗了两次头发，还偷偷用了程雨的定型喷雾。林晓梅假装没看见他这些小动作，只是默默准备了他喜欢的蓝莓松饼。

    记者是个和善的年轻女性，问题大多围绕创作过程。直到最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书中那个总在雨天出现的图书管理员，据说灵感来自你继母

    程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是的。林阿姨...她是个编辑，给了我很多专业指导。

    你们的关系似乎很特别。能分享一下重组家庭的相处之道吗

    程阳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站在记者身后的林晓梅：没有什么道。只是...允许彼此犯错，也给彼此第二次机会。

    采访结束后，记者悄悄对林晓梅说：您有个了不起的儿子。

    这句话让林晓梅的眼眶发热。是的，程阳现在是她的儿子，不再只是程建军的儿子或我的继子。这个认知如此自然，就像春天接替冬天一样顺理成章。

    《无尽夏》上市后迅速登上青少年图书畅销榜。书店的橱窗里摆着程阳的海报，照片上的少年穿着那件蓝衬衫，笑容腼腆而真诚。林晓梅每次路过都会驻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骄傲。

    一个周六的早晨，程阳冲进厨房，手里挥舞着一封信：我入围青少年文学新人奖了！

    程雨尖叫着扑上去抱住他，程建军差点打翻咖啡杯，而林晓梅——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曾经对她怒目而视的男孩如今眼中闪烁的光芒，感到一种近乎疼痛的幸福。

    颁奖典礼在市中心的文化宫举行。程阳穿着新买的西装，紧张得不停调整领带。林晓梅帮他整理衣领，手指碰到他冰凉的脸颊：放松，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为你骄傲。

    如果我得奖了，程阳突然说，致辞里我想感谢你和妈妈。可以吗

    林晓梅的手顿了一下：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时刻，你想说什么都行。

    最终，《无尽夏》获得了最佳新人作品奖。程阳站在聚光灯下，声音微微发颤：我要感谢我的两位母亲。一个给了我生命和最初的爱，一个教会我爱可以有不同的形式。这本书献给她们。

    台下掌声雷动。林晓梅在观众席中泪流满面，程建军紧紧握着她的手，程雨在一旁又哭又笑地拍照。

    回家的出租车上，程阳把奖杯递给林晓梅：给你保管吧。反正我房间乱，怕弄丢。

    林晓梅小心地接过，金属奖杯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她知道这不是因为房间乱——这是程阳表达信任的方式，就像猫咪把最珍视的猎物放在主人脚边。

    对了，程阳转向程雨，你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程雨脸红了：还早呢！只是订了婚而已。

    但婚纱已经试了三套了。程建军小声吐槽，引得大家笑起来。

    时间如水流逝。程雨大学毕业，找到了心仪的工作，也遇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婚礼筹备期间，家里热闹非凡，程阳出人意料地成了最细心的帮手——从挑选请柬样式到试吃蛋糕，他比新娘本人还上心。

    婚礼前夜，林晓梅敲响了程雨的房门。女孩正在最后一次检查明天要用的物品，床上铺着那条蓝色琉璃珠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