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代误差,全是时空补丁留下的针脚。
裴雪舟的机械臂突然穿透探方隔板,将注射器扎进我颈动脉:这是萧景珩的心血,他把自己熔成了疫苗。
青铜溶液在血管里奔涌时,我终于看清博物馆玻璃柜后的秘密:每个文物标签旁都有张泛黄的工作照。永庆朝的沈晚意穿着白大褂在修复龙纹佩,而现代的沈青禾着宫装在拼合青铜神树。
该打最后一个补丁了。我扯断编号手环扔进熔炉,火光照亮坑壁的涂鸦——那是幼帝用血画的,穿防护服的我和玄甲萧景珩并肩而立,脚下踩着变成考古队员的太后。
当鎏金镜碎片嵌入神树顶端时,三十八年的时差开始闭合。我左手握着父亲失踪时带的罗盘,右手按着萧景珩青铜化的心脏,在彻底量子化前听见最后的声音:
四川省文物局1987年7月18日工作日志:修复员沈青禾于凌晨完成鎏金缠枝牡丹镜修复,该文物呈现罕见的时空共振特性,建议永久封存——
暴雨突然停了。
晨曦中,我抱着刚出土的青铜匣走向资料室。匣内金镶玉镯沾着新鲜血迹,内壁凤凰纹在阳光下折射出人影。萧景珩的青铜指环安静地躺在旁边,盘龙眼中凝着滴水银,正与K4坑水样检测报告中的汞含量完美吻合。
窗外,新来的实习生抱着资料跑过。风吹开他雪白衬衫的衣领,锁骨处条形码刺青一闪而过。
裴雪舟!我下意识喊出声。
年轻人错愕回头,胸前工牌在晨光中轻晃:三星堆遗址讲解员,编号19870718。
(全文完)
后记彩蛋:
三年后,新入职的讲解员在青铜神树前绊倒,掌心被铜锈划破。血珠滚落处,树梢鸟形饰件突然转向正北。当他抬头时,听见背后传来带笑的女声:裴雪舟,你的工牌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