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走远
阳光、藤架、那张石桌。
老板女儿笑着从包里拿出那张b超和那支验孕棒,说“我怀孕啦”的时候,满脸的喜气溢了出来。
周围一片笑声和祝福,仿佛整个小院都跟着春光一起生出了暖意。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怀念忽然静了。
她的动作停下,眼神钉在那支验孕棒上,神情不是惊讶,也不是尴尬,而是——发怔。
像被什么拉住了思绪,整个人空了一瞬。
时屿当时只觉得她可能是走神了,便轻声唤了她一声:“怀念?”她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事”,然后继续剥橘子。
但他总觉得,那一刻她笑得有点用力,眼里那点慌乱藏得很深。
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她看那支验孕棒的神情。
不是看热闹的那种,而是——太专注了,像是认识它,又怕它。
时屿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刷牙的背影,她眉眼柔和,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心里某种迟钝的直觉,却在隐隐作响。
他其实很想问——你那时候,为什么愣住了?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她一向什么都自己扛,不说,就是还没准备好。
风声里,她刷完牙,漱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痕。
他顺手关了吹风机,放下梳子,低声道了一句:“好了。
”怀念看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她拿起毛巾包住头发往卧室走,步子轻,像每一脚都踩在某种还未翻开的回忆上。
时屿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些出神。
他不知道那天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
但那一刻的她,就像某个曾被封印住的故事忽然裂了缝,只是,他还不知道那里面藏着什么。
他只知道,怀念从来不是个轻易走神的人。
那一刻,她不是在看别人。
她是在看自己。
卧室的灯光比浴室更暖一些,柔柔地笼在天花板上,像一层不肯散的暮色。
怀念先一步走进去,披着毛巾坐到床边,头发还没干透,水珠从发梢滴到肩膀上,划过那件宽松的睡衣,染出一小片深色。
她没有催促时屿,像是习惯了他的节奏,也像是心里还沉着点什么,舍不得快。
时屿走过去,把吹风机收好,顺手拿起床头那只干毛巾,坐到她身后,又重新开始一点点地擦她的头发。
动作轻,却不敷衍。
怀念闭了闭眼,低声说:“你总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让别人帮我擦头发了。
”“那挺好。
”他语气不重,但带着一点几不可闻的笑意,“反正我不想别人碰你。
”怀念没回他,笑了笑,只是把毛巾往上拢了拢,配合他的动作。
擦完头发,灯关了一半。
他们一前一后躺到床上,夜色沉进被褥的柔软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在安静中慢慢靠近。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他顺势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
一阵沉默里,时屿轻声说道:“馒头和蛋挞还在我爸妈家。
”怀念靠着他,眨了眨眼:“你都没提它们,我差点以为你故意落下它们了。
”“哪舍得。
”他轻轻笑了一下,嗓音贴着她耳边,“就这两天想着先让你好好休息。
明天下班我去接它们回来。
”怀念嗯了一声,手指在他胸前下意识地划着圆圈,过了一会儿才说:“馒头不会把我忘了吧?”“它哪舍得。
”时屿语气很轻,“你一出门它都趴门口等一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