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报纸的背影。这些画面像刀片一样划过她的脑海——强迫记忆症又发作了。

    你还好吗沈清越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林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蔷薇花香。

    没事。林夏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我们走吧。

    三人借着夜色掩护穿过校园。五月的蔷薇花开得正盛，浓郁的花香几乎令人窒息。林夏注意到沈清越走路时总是刻意避开左侧的花丛，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是这里。江皓停在蔷薇园西侧一面爬满藤蔓的砖墙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标记着几条错综复杂的路线，按照图纸，入口应该在这面墙后面。

    林夏凑近查看图纸，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沈清越手臂上的疤痕形状与图纸上某个标记完全吻合。她抬头看向沈清越，后者迅速拉下袖子，眼神闪烁。

    让开。江皓突然变得异常暴躁，他后退几步，猛地踹向花墙。砖石碎裂的声音中，一道暗红色的螺旋楼梯出现在众人面前，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某种更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

    等等。林夏拉住正要下去的江皓，从包里掏出手电筒，我先走。

    楼梯年久失修，每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夏数着台阶——十三级后，他们来到一个方形的地下室。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时，林夏倒吸一口冷气——整面水泥墙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忏悔录般的小字。

    这是…沈清越的声音颤抖着，他伸手触摸那些刻痕，2008年火灾的真相。

    林夏凑近查看，墙上的文字记载着一场精心策划的纵火案，日期正是苏晚失踪前一周。最令她震惊的是，所有被划掉的名字都是现任校董会成员。

    看这个。江皓站在地下室中央，指向一个奇怪的镜面装置，这不对劲。

    林夏走近那组排列成六边形的镜子，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镜中的倒影开始扭曲——她背后浮现出苏晚的幻影，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江皓的镜像与校医办公室里的照片重叠；而沈清越的镜像里，竟然站着一个与他面容相似的小女孩。

    那是我妹妹。沈清越的声音冰冷得可怕，她死在2008年的火灾里。

    林夏的电子密钥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投影屏自动展开，显示出一份标有林夏-记忆干预程序的心理档案。文件日期是苏晚失踪后的第三天。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江皓猛地转向林夏，眼中闪烁着林夏从未见过的愤怒。

    还没等林夏回答，整个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镜面装置开始崩塌，碎片如雨般坠落。一块尖锐的玻璃划过江皓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间，林夏看到那些血迹竟然自动排列成一个数字——13。

    江皓！林夏尖叫着伸手想拉住他，却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入最大的那面镜子中，镜面随即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清越抓住林夏的手腕：我们得离开这里，现在！

    两人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身后传来墙体坍塌的轰鸣声。林夏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飞扬的尘土中，她分明看到墙上浮现出一串血色公式，与她父亲案卷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黎明时分，林夏在蔷薇园边缘苏醒。沈清越蹲在她身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微笑：你晕倒了，可能是低血糖。我建议你去心理评估中心做个检查。

    林夏盯着他完美无瑕的表情，突然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里的工作卡露出一角——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她装作整理头发，悄悄将卡片塞进自己口袋。

    谢谢，我会去的。林夏勉强笑了笑，目光却被沈清越身后的花墙吸引——那里有几片花瓣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排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