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下交心
秦战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沉香和"
"龙脑、安息香,还有几味家传的药材。"温亭羽解释道,"对将军的旧伤也有缓解之效。"
秦战郑重地将药囊收入怀中:"多谢。"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尴尬,反而充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火堆渐渐变小,温亭羽又添了些柴火。夜风渐凉,他不自觉地往火堆边靠了靠。
"冷?"秦战问。
"还好。"温亭羽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秦战摇摇头,解下自已的披风扔过来:"披上。"
"那你"
"我习惯了。"秦战不容拒绝地说。
温亭羽不再推辞,将披风裹在身上。那上面记是秦战的气息——铁锈、皮革和边关风沙的味道,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檀香。他偷偷深吸一口气,将这气息牢牢记住。
"睡吧。"秦战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粗柴,"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温亭羽想说应该由他来守整夜,但看到秦战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乖乖躺下。他用披风裹紧自已,草地比想象中柔软,火堆的热度刚好驱散了夜寒。
"秦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告诉我那些往事。"
秦战在火堆另一侧看着他,月光和火光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交织出柔和的光影:"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温亭羽点点头,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秦战极轻地说了一句:"也谢谢你听我说。"
天蒙蒙亮时,温亭羽被鸟鸣声唤醒。他睁开眼,发现火堆还在燃烧,而秦战正坐在一旁擦拭佩剑,看样子一夜未眠。
"你没叫醒我守夜。"温亭羽坐起身,声音还带着睡意。
秦战收起佩剑:"你睡得太香,不忍心。"
温亭羽有些懊恼,连忙起身整理:"我们应该早点出发。"
两人简单收拾营地,用溪水洗漱后便上马赶路。清晨的草原笼罩在薄雾中,露珠在草叶上闪闪发光。温亭羽的腿上还残留着昨日骑马的酸痛,但他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腿疼?"秦战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适。
温亭羽摇摇头:"没事。"
秦战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马速。阳光渐渐驱散晨雾,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草地上。
温亭羽偷偷看着秦战的侧脸——在晨光中,将军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下颌线条坚毅如刀削,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看什么?"秦战突然转头,正好捕捉到他的目光。
温亭羽耳根一热,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秦战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踢了踢马腹,加快了速度。温亭羽连忙跟上,两人在朝阳下并辔而行,影子在草地上紧紧相随。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军营的轮廓。哨兵远远就认出了秦战,吹响了迎接的号角。两人刚进入营地,周岩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周岩的脸色异常凝重,"出事了。"
秦战翻身下马:"说。"
"昨天胡广白去了伤兵营,说是检查防疫。今早就有五个士兵突发高热,症状像是中毒。"周岩压低声音,"赵岐说像是断肠草。"
温亭羽和秦战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正是他们在黑石谷发现的毒草!
"士兵们情况如何?"温亭羽急切地问。
"暂时稳定了,但"周岩欲言又止,"胡广白说是水源污染,可我们查了水源没问题。更奇怪的是,林仲景和胡广白今早突然收拾行装,说是回京述职了。"
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