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烟花(吃她剩下的雪糕 讨厌金鱼不讨厌她 安慰她 被推倒在雪地亲 幻想到流鼻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站在她的身后,嘴角咧开,笑得放松又肆意。
那双眼睛总是围绕着她,无论她的行为是否存在意义,他不会向她寻求任何论证,只会跟随效仿她。
“小时候我经常会这样玩,但是我从来没有投过更远的距离了。”
"我的最高记录是第三盏。"她指着对岸的河道整齐排列的照明灯。
“一开始只是随意地扔,之后想认真地对待,调整过雪球的大小,抛出的角度、高度,再也没有达到那一次的距离。”
“好笑的是,那时候下定决心一定要投到那棵柳树或是第五盏灯,我就会停下来。”
“抱着‘只要看到雪,就要去试试’的心态,坚持了几年的冬天,后来的事情就忘了。”
强烈的倾诉欲在雪下逐渐融化,没有结冰,越来越灼热,没有酒精,只是想倾诉。
她很清醒,今晚是她自愿失去控制的。
她可能没有他人所想象的坚强,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她也会动摇。她一直把自己逼得很紧,紧得忘记了如何慢下来。
平时她的话很少,今晚就消耗了之前累积的额度。
按照家人的期望得到一份世俗意义上不错的工作,不再能单纯做好某件事,科研也好、教学也好,要花心思做好每一件事。在充满偏见的工作环境中强硬冷漠地处理好一切,拥有资历、职称和资源的少数人掌握着指导和否决的权力,她感到如此无力。
忍受荒谬无知的工作指导,遵循不合理的规则,每个人都是利益天平上的砝码,自己的分量微不足道,她很难在这一场大规模的服从性测试中幸存。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丧失自己的初心,她对自己很失望。
“有时候会怀念为一件无意义的事情执着和开心的时刻。”
“现在无论在工作上得到什么成绩,也很难拥有了那种快乐了。”
“因为无法停下来。”
“我好喜欢雪,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抚平。”
“抱歉狗狗,我不能永远快乐了。”她的声音被雪冻得有些冰凉和嘶哑。
“为什么我们越长大越痛苦。”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前,他抱着她把大衣收紧,让她安全地待在这个狭小的温暖里。
“最后还是会成为生活麻木又不讨喜的大人。”
“祁清,你很好。”她一直都很好,虽然可能由他这种人说出口,对她来说并不是一种褒奖。
他不知道她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那种仅他可见的脆弱,他辩认不了也不愿辨认,不自量力的他竟想保护这颗逗弄他的心。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转变话头:“景流的痛苦是什么呢?”
“是做不完的试卷,还是没有和喜欢的人谈一场恋爱,景流会有美好的未来的。”
“狗狗是乖狗狗。”她停顿了又继续说。
“之前是活着,现在是很少想到这些了。”
他垂着头陷入深思。
“艰难的时候,想着只要活下去就好了,事情会变好的。”
“会越来越好吗?”她将头从他怀里伸出来反问道。
“我感觉到了。”像是能够感应到屋檐边上的冰柱掉落。
他默默地蹲下,手掌握出一个个雪球。
“我帮你。”
“给,再试一次。”
他们的身影重叠在柔和的光晕下,每个人身后都附带痛处,两个麻木的人一起聚集、相拥、解冻,至少此刻他们都不再考虑未来。
做不到的事,对现在来说是下一个圆满,不是遗憾。
她扔得累了,便在一旁就地坐下。
“快看,祁清。”
天空中的烟花发出蓝色眩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