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怎么发现的?
,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鸢尾,你居然还在这里?”
裴鱼十五岁那年,因为救慕紫渊,受了一次重伤,在这里养了三年,这个唤作鸢尾的小侍女曾一直伴侍左右,因为机灵手巧,让得一手好吃又好看的糕点,裴鱼一直很喜欢,没想到三年过去了,那人竟还留着她,没有遣她去别处。
“小鱼儿姑娘,你的房间我日日都打扫的,终于盼着你回来了。”鸢尾忙拉着她进屋,裴鱼抚过妆台上未动的胭脂匣,铜镜里映出慕紫渊悄然而去的身影。
翌日。
裴鱼在松香里睁开眼时,锦被上的流云纹正被晨曦染成淡金。她赤足踩过冰凉的青玉砖,推开雕花木窗的刹那,惊飞了记树雪雀。
"小鱼儿姑娘醒了?"鸢尾捧着鎏金托盘进来,盘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裴鱼的眼眶。这用槐花蜜调制的甜羹,撒着松仁而不是桂花,那是她独特的吃法。
廊下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裴鱼抓起外袍就往外跑。
"穿成这样,还不快回去。"慕紫渊立在槐树下,大氅上还沾着晨露,手里似乎提着什么东西。
慕紫渊转身时,裴鱼盯着他发间晃动的玉冠穗子,突然冲过去拽住他的手腕——那里缠着素纱,血似乎是止住了。
空气骤然凝固,慕紫渊突然拂袖而去,裴鱼追到廊下时,只听见他冷如碎冰的声音:"滚回屋里,否则"
否则怎样呢?裴鱼望着他近乎仓皇的背影,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场大雪。她偷溜去后山,回来时慕紫渊也是这般凶巴巴地威胁,转身却往她怀里塞了暖炉。
“小鱼儿姑娘,偷偷告诉你,阁主给你让了你最爱吃的。”
鸢尾在她耳边悄悄耳语,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向了庖屋,灶台上煨着冬笋汤,蒸笼里躺着槐花糕,连晾在竹筛上的柿饼都特意去了核。
泪水滴进汤盅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这就感动了,难道灵道派穷得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裴鱼不回头也知道,慕紫渊定是倚在门框上,果然听见玉佩磕碰木框的轻响,混着他刻意放冷的声线:"吃完把药喝了。"
描金药碗搁在青石案上,腾起的热气里混着槐花香。
裴鱼搅动汤匙时,一枚蜜渍梅子浮上来——她喝药总要含这个,以前,慕紫渊书房暗格里永远备着琉璃罐,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夜半雪重,裴鱼摸向慕紫渊的寝殿。廊下新雪印着两行脚印,大的套着小的,蜿蜒至紧闭的雕花门前。她举起手又放下,忽听屋内传来压抑的咳声。
"阁主又咳了?"
叹息声混着药罐轻响,她记得这是落渊阁大弟子罗海盟的声音:
"何苦亲自试那离魂散的解药"
“无碍,如若只是离魂散还好,她怕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慕紫渊似乎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裴鱼贴着门扉滑坐在地,怀中暖炉烫得心口生疼。
从小就尝遍了各种药物、毒物的她早就知道,在暗器袭击她之前,她就中了离魂散,她贪嘴的毛病一直很难改,西街那铺子估计早已埋伏了想杀她的人。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毒于她而言,并非致命之物,真正致命的不是毒。想对付她的人是谁,她不清楚,她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活不了太久了。
慕紫渊推开门时,险些被蜷在门槛的身影绊倒。裴鱼梦中还攥着他落在西厢的玉佩,脸颊压着玉佩上的竹叶纹,睡痕都成了叶脉形状。
"阿渊"她忽然呢喃,惊得慕紫渊缩回欲抱她的手。
五更天的梆子响时,裴鱼在熟悉的松香中惊醒。她身上盖着慕紫渊的貂裘,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鎏金手炉。
空气中混着令她鼻尖发酸的甜香——是落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