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枕边风,陛下即便是知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了这笔银子,就能求娶赵尚书之女!我诺大的伯府正愁没个人管事,后宅事务多如牛毛,可不能让我母亲累着,得快些娶个大娘子才是。】
赵尚书气得掀翻食案,指着他鼻子骂道:「竖子卑鄙!我女儿就算是剃发出家做姑子,也绝不会嫁到你家当牛做马!」
紧接着是刑部尚书,他本就看不惯宋墨的作风,如今更是抓到了把柄,不急不缓地起身。
「今日之事,本部会具实禀告陛下,有请三司介入,彻查宋氏一族。」
席上诸位皆是满脸震惊地看着宋墨,悻悻离席。
事到如今,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除夕夜、温芙落水、今日议事,众人都能听见他的心声。
他猛地抬头,几乎就在那一瞬,目光变得凶狠异常。
「原来,都是你啊。」
「乔枝。」
10.
厢房内一下子只剩下我和他二人。
我慢条斯理地擦净脸上的炭灰,嘴角缓慢勾起一丝笑意。
「你终于发现了。」
你终于发现了,这一切都是我所为,将你的昭昭罪行揭露在太阳底下,让众人唾弃。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森寒得浑像另一个人,周身透着一股杀意。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成婚三载,他终于不装了。
不装深情,不装清高,不再伪善。
我如释重负地笑了。
「那真是太好了。」
「宋墨,你要记住这种仇恨和恐惧的滋味。然后,害怕我,忌惮我,纵然为了一时的好处向我妥协,而后也要不留余力地将我碎尸万段。」
我不害怕在后宅里蹉跎光阴,最后落得一场空,也不害怕你们忠勤伯府的报复,被你碾成碎尸。
我只怕你用甜言蜜语哄骗我,用你那伪劣的“爱”,一点点规训我,磨灭我的斗志和心气,慢慢砍断我的手脚,沦为后宅里最可悲的、紧紧纠缠在你身上的菟丝花。
曾经,我以为忠勤伯府是我的牢笼。
我尝试哭诉,哭诉你是如何违背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
可是当我真正走出伯府的那一刻,才突然发现,其实这座牢笼没有门。
也根本没有牢笼。
11.
刑部尚书一封折子递上去,此案迅速进入三司会审,皇帝一怒之下夺了宋家的爵位,宋墨一夜之间贬为庶人。
宋皇后不过是宋氏旁支,大难临头,反过来倒踩一脚,撇的一干二净。
宋墨将这一切都归结到我头上,开始派人南下,欲擒我爹泄愤。
而我父爹正在小院里给我做拨霞供。
「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着了这小子的道,早知道就应该让他死在河里!再拿长矛给他捅三刀六个洞!挫骨扬灰才是!」
我清了清嗓子,给他递了个眼神。
顾鹤安随意地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爹顿悟,连忙笑着迎他坐下,「哎呀,看我都昏头了!若不是顾大人啊,我这回怕是再难见到我家囡囡了,你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这恩情,真不知道怎么报才好。」
顾鹤安慢条斯理地从我手里接过木筷,指腹轻轻划过我的掌心。
我忽然觉得心头好似有一排细脚伶仃的东西爬过,痒痒的。
他笑了笑:「伯父不必多礼,这一锅拨霞供便算是谢礼了,以后不必再提。」
我爹喜出望外,冲我挤眉弄眼,然后笑着说:「我的手艺能入顾大人的眼,那大人就常来咱家,换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