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衣
备作乱,一待小女贼紧箍他的手放下,容峋立刻睁眼看去。
一正紧闭双眼的蓝裙女郎现于眼前,女郎发丝眉眼皆沾湿,颤巍巍地立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处。
方才被冒犯的恼怒之气轰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泼天的羞意,但见面前女郎好似比他更羞,容峋心中不自觉有些雀跃,便起了逗弄她一番的心思。
“阿棠瞧见什么了,怎还闭着眼?”容峋眯眯眼强压笑意,故作疑惑。
疏棠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刚才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容峋追问:“哦——什么都没看见,那阿棠闭眼作甚?”疏棠自知理亏,忙匆匆行了礼表示道歉,脚步后挪预备退出屏风,步子错乱地向后腾挪两步,却被一有力大手钳住,顺着力道向前倒去。
倒回到腾挪前距离容峋一步远的位置处,又听容峋闲闲出声:“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怕被旁人看,阿棠大胆看就是,我又不会掉块肉。
”疏棠心中暗道:不怕被看?也不知方才大呼小叫喊“采-花贼”的人是哪位。
嘴上却依旧老老实实:“我真不是故意要看的,原本我是想去拿灯,只因天太黑走错了路,便拐到这里来了”容峋见疏棠依旧紧闭双眼,半分睁开的意思都没有,不好再逗她,终于放其退出了屏风。
远离那惊鸿一瞥活色生香的一幕后,疏棠终于敢睁开双眼,坐在外间的圈椅上,边搓平裙摆上的褶皱边平复心情。
拉开距离后,淡淡尴尬气息在空气之中漫延,为缓解气氛,疏棠没话找话:“阿峋不是去更衣了,怎一个人在这?”“唉,阿棠不知,那碗甜水撒在身上不光湿,还发粘,走到半途实在忍受不住,便遣人去拿衣,我先进来这里换下衣裳等着,可没想到,没等来新衣,却等来了你“不过,阿棠怎就迷了路,灯室不是很好找吗?你身上那些水汽又是怎么来的?”疏棠听容峋如此发问,心中有些摇摆不定,不知该不该将方才之事告知于他。
又回想起此前容峋同她说起与成王府的婚事,闻其态度和缓,若是先前与容彰的一番计较叫他知晓,也不知道容峋会不会站在她这一方,还是不说的好。
毕竟容峋同容彰可是实打实的堂兄弟,而她不过是半道有幸与其相交的朋友罢了,怎会生出自信觉得容峋会站在她这一边。
便解释道不过是走岔了路,拐到小花园中,又因天黑看不清晰,不慎沾染花丛中的水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