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雾灯发出信号：短亮、长灭、短亮。

    顾南星最后传来的消息是一张模糊的X光片，胸骨阴影处嵌着一个微型追踪器，生产编号显示是2019年情人节生产的。

    我摸着同样位置的皮肤，想起沈烬总说我心脏跳得比常人慢半拍。

    顾南星把收银条折成纸飞机塞进我口袋，我们隔着冰柜的雾气对视，他喉结滚动三下，这是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白糖要配咖啡喝。他用指甲在冰柜玻璃上敲出暗号，今晚十点，码头。

    我捏碎两包白砂糖洒进油箱，后视镜里那辆奔驰拐弯时碾到糖浆，轮胎发出粘腻的嘶吼。

    手机在掌心震动，沈烬的消息框跳出来：冰箱第二层有你爱吃的杨枝甘露。

    我掀开副驾驶座垫，那个粉色保温袋里躺着三支胰岛素针剂，生产日期是林晚晴去世前三天。

    顾南星在集装箱阴影里抽烟，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那是微型摄像机。

    他把平板电脑推过来，沈氏集团慈善基金的流水正在疯狂跳动。

    每个季度最后一天，他指尖划过十七个零，这笔钱都会流进瑞士银行的账户。

    我突然想起上周替沈烬整理领带时，他袖扣沾着苏黎世机场特有的薰衣草香。

    他当时说去纽约谈并购案，可那枚袖扣现在正在顾南星的证据袋里泛着冷光。

    仓库区C栋203。顾南星突然攥住我手腕，他掌心有道新烫伤的月牙痕，你母亲病房的监控录像带，和2019年情人节那批医疗设备采购单在一起。

    我们撞开生锈的铁门时，霉味裹着打印机油墨味扑面而来。

    二十三个纸箱整整齐齐码在紫外线灯下，每个封条都印着林晚晴的死亡证明编号。

    我扯开最上面的箱子，防撞泡沫里埋着半盒阿普唑仑，那是我上个月失眠时突然消失的药瓶。

    顾南星突然闷哼一声，他举着镊子从文件堆里夹出张泛黄的B超单，患者姓名栏的林晚晴三个字被血渍晕开，检查日期显示她去世前一个月已经怀孕八周。

    我手机突然自动播放沈烬的语音留言：宝贝，你心脏里的追踪器该换电池了。

    顾南星掀开地板暗格，三十七份器官捐献协议哗啦啦散开，每张受益人签名处都龙飞凤舞写着我的名字。

    最底层的铁盒突然发出六短一长的震动频率，我咬开密码锁，里面是沈烬和林晚晴的婚纱照。

    照片边缘的拍摄日期，分明是我们初夜那天的午夜十二点。

    顾南星突然拽着我扑向墙角，整面档案柜轰然倒塌，露出后面闪着红光的保险箱。

    虹膜识别屏上蒙着层薄灰，我颤抖着睫毛凑近，系统提示音甜得发腻：欢迎回来，沈太太。

    保险箱里只有枚U盘，插入平板时，沈烬含笑的声音混着手术器械碰撞声炸开：悦悦，你找到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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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里他正在给昏迷的我植入第四根肋骨支架，手术台边的监控画面显示我母亲在隔壁病房拔掉了呼吸机。

    顾南星突然用西装外套罩住我，他后颈的旧伤疤在抽搐，那是三年前替我挡硫酸留下的。

    看窗外。顾南星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

    对面楼顶的望远镜反光正好照在U盘接口处，那里刻着极小的一行字：第三期临床实验品。

    我摸到藏在内衣夹层的解剖刀，刀柄温度计显示38.6度，这是沈烬每次发烧时会给我煮红糖姜茶的临界点。

    顾南星突然掰开我手指，刀尖挑破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微型芯片掉进咖啡杯里，浮出张三维地图。

    导航终点是沈烬送我的海边别墅，我忽然想起昨晚他替我涂指甲油时，突然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