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娶亲》的傩戏图腾。老头蹲下来摸那白骨:这骨头主人才二十多岁,肯定是陈家每隔十年灭口留下的证据!阿九在船头敲着木鱼,震得巫毒药水洒出来,淋在白骨上直冒青烟——敢情这巫毒药水里掺了溶菌酶,专门吃骨头里长的绿毛!
白菱手起针落割开四扇门:青龙门里滚出工匠尸骨,白菱手法麻利地把寰椎按回原位;白虎门里藏着个眼球罗盘,姑娘竟敢伸手剜出眼珠,取下那颗铁瞳孔;朱雀门里血肉傀儡碰上药水现了原形,竟是一尊锈迹斑斑的青铜灯;最绝的是玄武门,镇河铁链被杜衡草吸干水汽,最后一滴凝成糖珠,顺着门缝滚下来,正砸在周渔木牌裂纹上。
在一片神秘莫测的混沌之中,各种奇妙的事情接连发生。周渔的湿尸慢慢融化,竟化作一缕缕蓍草灰,这些灰烬仿佛被神秘力量牵引,精准地凝入《河图》那纵横交错的经纬线里,像是在完成某种古老的拼图。
林沉舟的一艘青铜船,上面的爻纹一块块脱落,神奇地拼凑出未济既济的符咒。刹那间,符咒泛起光芒,初代河监使的血书逐渐显现。那字迹起初狰狞可怖,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可慢慢地,却变得稚嫩起来,最后定格成六岁陈玄青用糖渍写的清字,就像把一个残酷的过往,用孩童的天真给温柔包裹起来。
归墟眼开始坍缩,变成一个莫比乌斯环,强大的引力疯狂撕扯着周围的一切。就在这混乱中,阿九的渔船被拆解又重组,硬生生变成了一个青铜甗盖,把那块饴糖琥珀碑严严实实地封存起来,像是要把它承载的秘密永远尘封。
白菱身上那件傩神袍也不安分起来,化成一张经脉网,金针穿梭其中,引着傩面来到四象位。青龙位的金针一扎,气血往东边流去;白虎位的金针一镇,金石的戾气瞬间被压制;朱雀位的金针一点,血俑残魂被焚烧净尽;玄武位的金针一晃,镇河缆神奇地变成《楚辞》里的杜衡舟。
林沉舟的人皮鼓也飞了起来,直直扎进奇点里,鼓面上显出谶语:医者镇河,傩破万厄。再看他的指纹,早已变成河图螺纹,轻轻抚过新生的皮肤,《金匮要略》里的治水方就泛起金光,开鬼门,洁净府,去菀陈莝,那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智慧,要解开这一切神秘的厄运枷锁。
那片大河的水清澈得像面大镜子,把河图洛书的石碑映照得清清楚楚。文鳐鱼群在水里游来游去,它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琉璃般的光。你猜怎么着这些鱼游动的路线,活脱脱就是《周易》里的八卦图案,看得人眼花缭乱。
河边有个叫白菱的护士,她的护士服刚洗过,白得耀眼。袖口上绣着河图纹,一碰到紫外线灯,就浮现出像青铜菌丝一样的花纹。阿九的破船也没闲着,自动聚成一艘新船。船头上摆着个青铜甗,里面煮着太极籽茶,蒸汽袅袅升起,居然凝成万世清三个字,就跟云篆一样好看。
再往远处瞧,陈氏祖坟那里长满了杜衡草。嘿,这草尖上还顶着一个个小童子,手里举着宋代孩儿灯。灯面上画着蚕织图,一照就把安宁农耕的场景都投射出来了。河伯神像的舌头上有块琥珀碑,里面嵌着长生木牌,那清字周围还缠绕着敦煌藻井的花纹,像极了锦绣绫罗。
最绝的是林沉舟,他翻开那张终章舆图,所有坐标都汇成了禹贡的总纲。你猜怎么着他的手指按在纸面上,河图纹路烙下的印记,竟和古代医典的封印一模一样。这场景还没完呢,血俑童子手中的孩儿灯轻轻摇晃,光晕里浮现出古老的织布机,丝线缠绕间尽是千年传承的匠人精神,与那青铜甗里翻滚的太极茶香遥相呼应。
夜深了,一只怪模怪样的夜鸮背负着那本古老的山海经在夜空中滑翔,后边跟着一只只剩残魂的颙鸟,它俩飞过的地方,夜鸮翅膀尖上掉落的青铜锈屑像是星星一样洒下来。等到这些锈屑碰到水,就神奇地变成了微型的河监使陶俑,立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