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花柳病
那只鹿最终还是被苏逾白给片成小片,串上小枝了。阿竽落了几滴眼泪,但是当油滴在火上滋滋作响时,她还是吃得很香。
她吃完了评价苏逾白:“你真残忍。”
苏逾白耸耸肩:“死都死了。”
他将那血糊糊的玩意儿取溪水洗了,也串上树枝,撒了点盐和香料。让火在上面慢慢烧着。
阿竽盯着那个长条物,吞了一口唾沫,讷讷道:“你真吃啊?”
“不然呢,”苏逾白浅笑,“你要不也来尝尝。”
他把那树枝从火上取下来,轻轻吹了吹,而阿竽几乎和他同时张口:“但你不也应该吃过别的男人的……”
苏逾白一口咬在树枝上,牙齿都痛了。他复杂地看了阿竽一眼:“你……”
“我不知道啊,”阿竽连连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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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逾白松开口,他定住了一小会,随手把那条肉往树丛上一抛:“赏你了,吃去吧。”
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迅速地闪过,骨节分明的五指精准地扣住那条树枝,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阿竽往那里看着,低声道:“他……还在?”
苏逾白看了她一眼:“有意思,你不怕我,但怕我的狗。”
“狗?”阿竽拧着眉头,“这……”
“人犬谓之伏,”苏逾白道,“伏卫本来就是从死囚牢里挑出来,用了些小东西控制收心的。对他们,倒也不必太过客气。”
他站起身,施施然道:“既然吃饱了,那就走吧。”
下了山,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村庄。阿竽喜道:“若公子能在这里开张,今晚的铺盖就不用愁了。”
“这小村子里也未必有什么病人,”苏逾白说,“就算有,也不一定就信任外人来治。”
他们推开柴门,进了村,阿竽拿着个游方郎中的铃铛,在村里的土路上,一路走,一路叮叮地摇。路两边的茅屋里,不时有人探头出来看他们一眼。有光屁股的小孩,也有皮都干抽巴了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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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坐在门边上的,还是男人居多。他们戴着草帽,蹲在门口,彼此有一搭每一搭地交谈着,手里好像在做着什么活计。看到他们来时,却又纷纷住了嘴,将手里的东西往衣服底下藏去,警惕地瞧着他们。
他们动作十分迅速,阿竽没看清楚,正奇怪着,苏逾白却像没看见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她只好跟在后面摇铃,一边摇得叮呤咣啷铃声大作,一边低声凑过去问:“他们这是在干啥?”
“磨猎刀,”苏逾白道,“敲箭头,拧兽皮绳子,给捕兽夹上油。”
阿竽小小声道:“那个……你刚才吃的鹿,不会就是他们的吧?”
苏逾白悠悠然道:“估计是。怎么办,要是被闻出来,只能留你抵债了。”
“你放屁!”阿竽跳起来,看到路边的男人都抬头阴恻恻地看她,心里咯噔一声,欲盖弥彰地冲他们笑了笑,大声道:“呦!吃了没?看病不?”然后扭过头,低声对苏逾白道:“不准……他们一看就会打女人,你要是把我卖给人家做老婆,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苏逾白还没回答,只见一个男人已经起身,向他们慢慢地走过来:“你是郎中?”
那男人脸色蜡黄,眼珠子全是血丝,神情也阴郁,看着很是疲惫苍老。家里有病人的,都是这模样。苏逾白点点头:“略通草药,会治些小病。”
那男人点点头,阴沉道:“那你来看看我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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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又另有个汉子唤住他:“老吴……”语中有阻止之意,老吴只是摇摇头,默不作声把苏逾白领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