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无味酒
老王眼睛瞪得老大,憋了半天:“我信你鬼话!你还有这个好心,想来救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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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老板自个儿决定,”苏逾白往车背上一靠,眼睛已经合上了,“天地会消息那样灵通,总不会不知道她是什么德性吧?”
老王一顿,跺了跺脚,他如何知道苏逾白牵扯如此之大。只是叫他舍掉经营几年的地盘,无论怎样也是不甘心的:“那……那便不要叫消息传出去!将那个当官的探子宰了,就埋在院子后头,你们自个儿滚,又如何赖得到我?”
苏逾白闭眼感叹:“老板手法倒是娴熟,想来这种事是没少干。”他哼笑一声,“就是时机晚了些,我却已经将那可怜虫放了。”
老王往上一蹦,头咚地撞上顶篷梁木,又给伏肆拽下来摁在座上。饶是如此,他依然挣扎着怒吼:“怎么放了?你他妈怎么就放了?!”
“何必要他命?”苏逾白反问。
他低低笑着:“我杀的人也不少了,以后倒想积一积德呢。”
老王呼吸一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威胁他,不让他说出去!”
苏逾白嗤:“那种软骨头,你倒是信得过。”
老王想了又想,不禁颓然:“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竟是没有法子了?左右不过一个小卒子,还不如一刀杀了,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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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逾白展颜:“倒也不要失了信心嘛。说起永绝后患,伏肆,我叫你办的事,可做成了?”
老王便见那掐着自己脖子的混账道:“走前已经放了火,属下盯着那客栈烧干净,再赶上来的。”
老王:“……”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迷迷糊糊地被伏肆一把掐住人中,耳边听苏逾白道:“说到这,您可有什么外地的亲戚?我们好人做到底,顺道的话,就给您送过去,喂,喂,倒是别晕呀。”
马车出了扬水城,在渡口将他们放下,正有几艘客船在那柳荫里泊着,显然是打算改走水路。
伏肆将一个装着金银细软的包裹递给老王,打开一看,竟然连自己多年积蓄的家当都给搜出来带好了,没奈何,只得含恨跟着上船。苏逾白却和那车夫说了几句,又递上一叠银票,才登上甲板。
老王便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叫他一刻莫要回头,径直驾车去昆弥城候着。我给他的那个数目,便是跑上个来回,也绰绰有余了。”
“此地距昆弥相去甚远,”老王皱着眉头,“他若违约不行,你还能回来找他不成?况且他可是载了你,要是回城被人抓获,或者径直向官府告密,你岂不如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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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要南折去昆弥?”苏逾白道,“这船沿着楚水东下,江南素有艳名,我早心向往之。”
老王愣了半日,才明白这是设了个套子。若那车夫老老实实去了约定之地,自然无虞,若是生了歹心,或想白嫖这银票被巡访到,也不过吐出来假信息。逾时在昆弥捉不到人,上面问责下来,只能生死由天。
如此一件小事,却这样着意设计,以求万无一失,叫老王不由得身上一冷。他总算知道自己招上了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老脸挂不住,讪讪道:“你也不要以为逃出这扬水就完事,她若要全国通缉你,你除非坐船出海,否则插翅难飞。”
这话却叫苏逾白变了神色,老王一天内第二次看到他没有表情的模样,觉得后脖颈又疼起来了。而他直直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船舱。只落下一句:“您若想在哪儿下,自个和船长说一声便是。”
阿竽进苏逾白舱房时,天都浓黑了。推开门,先一阵凉风灌进来,阿嚏打了个喷嚏。才发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