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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无味酒
窗大开着,苏逾白就坐在那舷上,一条腿曲在窗台上,一条腿点着地。

    船里灯光明晃晃地,照着一片漆黑的水面也波光粼粼,倒映出几点橘黄。他侧身向外望着,很有几分像是要投水自尽的征兆。

    窗下丢着数个酒坛,尽数摔稀碎了。阿竽绕过去时,见苏逾白手里还捧着一个。

    她说:“船长说,你再这样把他的压舱物当水喝,这船可就要沉了。”

    苏逾白道:“你这话毫无道理。下去了就在我肚子里,我又在船上,重量又不会跑。大不了尿还给他,又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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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竽见他如此,大为宽慰:“进来时还怕公子喝坏了脑子,如今见公子风采依旧,我也算安心了。”

    苏逾白仰头又往嘴里倒了一口,笑道:“一点味道没有,如何喝得醉。”

    阿竽伸手:“给我尝尝。”

    苏逾白定睛瞧了她一会儿,当真爬下窗台,在桌前拿了个白瓷碗,给满满斟了,又端在眼前盯着看,末了搁在桌上,不动了。

    阿竽走上去要拿,却给苏逾白抽了根筷子,一下打在手上,一本正经道:“小孩子瞎搞。”

    他拿着单根筷子在那碗酒里沾了一下,递给阿竽:“舔吧。”

    阿竽抽着脸皮,接过来嗦了一口。嘴巴当即歪了:“好辣!”

    她哈两口气:“你管这叫没味道?”

    苏逾白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小就尝不到酒味。无论多么名贵的琼浆玉液,在我嘴里,都和白水一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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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竽一时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说笑,却见他说着又灌下去一大口,面无异色,连红也不曾红些,顿时信了大半,道:“那你喝酒干嘛?岂不是糟蹋钱?”

    苏逾白道:“这道理很简单,譬如你吃饭的时候要有配菜,睡觉的时候要有枕头,手淫的时候要有春宫图。如果没有,虽然也能做,总觉得滋味不太好,少了两分意思。所以不高兴的时候便理应喝酒,以便让这份不高兴更完美些。”

    他顿了顿,仰头笑道:“啊,是啦,我竟忘了还有一份配菜。”

    说着,从怀里摸出来朱笛,吹了一下。

    照旧是毫无声音的。过了片刻,舱门口探出一个戴着面具的脑袋。

    阿竽一见他便怵得慌。赶紧地往门后面退去:“你们先聊,你们先聊。”

    她出去啪嗒一声关上了门,很响。伏肆慢慢地走进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苏逾白道:“起来,坐着。”

    伏肆手撑着地,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左右转头,找到了椅子。然后他扶着桌沿走过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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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逾白把桌上那一碗倒好没动的酒推过去:“喝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它端起来,一饮而尽。苏逾白瞧见了他上下鼓动的,凸起的喉结,一滴酒液滚下来,在那苍白的皮肤上滑动,上面浮现出淡淡青筋。放下碗的时候他的手颤抖了一下,那白瓷碗侧翻在一边,但伏肆匆匆抬起腕,很快把它扶正了。

    “感觉如何?”

    伏肆犹豫了一下:“晕。”

    “这点就晕?”苏逾白笑,“那你还做什么伏卫?”

    “属下受过训练,不会醉酒。”

    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苏逾白想了一想,奇道:“难道你晕船?”

    “……不是。”

    他喘了一口气,骨节分明的五指尽力地撑开,好像勉力在抓什么东西,指尖抠着桌面,抓了一把空气,然后又收回攥紧了,死死捏着不肯放。这动作有一种奇异的意味,仿佛一部分肢体在代替他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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