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也,萧九冥?
说着,斩清把半废的身子从床上撑起来,伸手去拿江砚秋放在桌子上的药碗。
江砚秋哪能让斩清得逞,于是先人一步把碗端在手里,然后就是一泼,全倒在地上。他按下斩清抬起的手,自己又坐得离床上病号更近几分,“我看这药根本治不了你的病,喝不喝有什么所谓。”
“我说认真的,你同门口那傻子有什么仇什么恨,也先把你这身子骨养好了再算账啊。”
“斩清,你看看你现在,你以为你在折磨他吗?你还不是在折磨你自己嘛?!”
“您就发发慈悲,不行,你当是可怜我,可怜我劳心劳力地伺候你还要被街上的老少爷们儿说三道四,见一面又能怎么?”
江砚秋眼里显出央求的神色来,看来是真被断水烦很了。说来也是……这么一个打不跑骂不走的人天天赖在家门口,搁一般人身上,哪个受得了。
听见这话,斩清也低了眸,他和断水……是谁在折磨谁呢?怎么断得清楚。
“阿清,你怎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哎呀呀,你怎么不知道!!!呃你……你不知道,那你在这里别动,别动啊!!!我这就去让他过来。”
嗯,应一声,斩清面色郁郁。
是啊,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呢?只是单单想到这个人就叫他……心头没由来得发酸。
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也想不出原由。
榻下跪着的人不敢抬头,不敢说话,只便匍匐在地侯着。斩清不知道这人跪了多久,断水却预想着如果还能跟在主人身边,往后能站起来的机会怕是不多。
跪吧,灵体而已,又不会真的受伤。
他自嘲地想着,只要主人不嫌他作秀,吃点
苦头讨人欢心也是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斩清声音很哑,说不过两句就压不住咳嗽,可见身体真的是十分虚弱,精神也不高,尤其是见了断水之后,只觉得疲惫又烦躁。他不懂这蠢物在执着些什么,他厌恶这把剑,甚至于憎恨,日后再不可能理智平和地对待剑以及剑灵。
“我让你滚是为你好,”斩清冷嘲,“如此看来你实在是个不知好歹的蠢物。”
断水局促惭愧,不敢应声。
“咳……嗬。”床上人说几句便咳,面上手上都没什么血色。将养了近一年,江少爷费心供着,全身伤势都已痊愈,只是越发体弱,想及是伤了本元。
“你如何能救得了我?”
“这,”断水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来,他打开,膝行到主人手边儿上,斩清便见得里面盛放着一粒圆滑的丹药,色泽黄褐,有清苦芳香。
“医谷有灵药可活死人肉白骨。”剑灵讨好地将盒子递到斩清手里,“奴为您求得。”
“江公子说,您体内断的经脉孙大夫已为您接好,只是受损的元气单凭静养难以复原。”
斩清收了盒子,看也不看一眼,就随手搁在了桌面上。断水这会儿离得近了,道士抬手就能摸到剑灵的脸,便多看了几眼,没什么变化,一如记忆里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医谷却不是善堂,去求药的人不是一命换一命。”
斩清觉得好笑,“可你是死不了的祸害,倒让你钻了空子。”
断水默了片刻,低眸又很快抬头,也陪着主人笑,榻上人清朗眉目,衬着花窗外的日光,笑着,苍白面目上平添了许多生气。
谷里跟着仙家习医弟子们教导他,其实也不必非要死的,只是制作丹药的药引需要以活人血肉为基,百日为期培植,成熟之日根脉须络缠遍骨骼脏腑,及待取出人也往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