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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子弹还硬。”
众人哄笑起来。
陆空站在四个人的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幕,眼角微微湿润。他低头扒了口饭,却发现碗里不知何时多了好几块牛肉——那是雷啸偷偷夹给他的。
又是一声清越悠长的鸟鸣,从远山深处传来,在晨雾中荡开层层涟漪。沈凯阳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陆空,果然看见他又一次停下手中的活计,怔怔地望向声源处,眼神恍惚而温柔,仿佛穿越了时空。
“又是‘丹顶鹤’在叫咯。”沈凯阳半开玩笑地说,语气里却不再有往日的质疑,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学会尊重陆空这个看似荒谬却执着的信念。
陆空没有辩解,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怀念,又像是某种隐秘的信仰。
“你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对丹顶鹤有着这么强的执念?”陈昊宇难得没有用嘲讽的语气,而是真诚地问道。
陆空依旧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头筷子。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旁人的质疑与调侃,也习惯了将那段往事深埋心底。但此刻,雷啸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那目光中包含着理解与支持。
“说说吧,”雷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让他们听听你和丹顶鹤的故事。”
陆空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仿佛穿越回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雪天。
“那是在东北跳伞集训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怕惊扰了记忆中的画面,“那天天气很糟,风速超标,但训练任务紧急,我们还是照常跳了。”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仿佛又看到了那片白茫茫的雪原。“我偏离了预定落点,掉进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大雪封山,通讯设备失灵,我在齐腰深的雪地里挣扎了整整一天…”
众人不自觉地围拢过来,连呼吸都放轻了。陆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见林间空地上站着一只丹顶鹤。它的羽毛在雪地里白得发光,头顶那抹红像团燃烧的火焰。”
陆空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的震撼:“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往林子外走。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割断了缠在树上的伞绳…”
夕阳的余晖洒在陆空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它带着我走了整整三个小时,或者飞在我头顶,或者在我前面跳跃。最后停在一片开阔地上。我这才发现,那里离最近的公路只有不到一公里。”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等我再回头时,它已经不见了。但我知道,是它救了我的命。”
故事讲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远处又传来一声鸟鸣,这次连沈凯阳都觉得,那声音确实与寻常的鸟叫不同,空灵得不似凡间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