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瑞祥面庄前坐着一个女管事,女管事声音温柔,耐心的叫着名字。
许云栖领完米面坐在石阶上,思索着这些东西怎么用。
视线一转,旁边坐着的青年正捂着胸口,嘴里不断哀嚎着。
许云栖认得这青年,刚才在场子上属他与狼犬争斗的最凶。
踩脏的大米,混杂着泥土的面粉,在众人前往瑞祥面庄时,这青年也丝毫不嫌弃,一股脑全放在自己破旧的布料里,小心收好,放在怀里。
许云栖对珍惜粮食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她喝了口糙米粥,勉强润了润嗓子,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青年摆摆手,大气道:“没什么,我好的很,就是伤口疼,能替我买点伤药吗?就在前面的路口,这是铜板”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铜板。
许云栖看着青年身上的伤,抿了抿唇,似是做了一番斗争,看着放在石阶上的米面,道:“那你帮我看着这些东西,我去给你买伤药”,说罢,这才接过铜板,去往不远处的药铺。
去了药铺,掏出铜板递给大夫时,大夫却说:“姑娘啊,我这可是小本生意,你不能拿假铜板糊弄老夫啊”。
一抹绯色霎时出现在许云栖脸上。
她低下头,窘迫般跑出了药铺。
回到瑞祥面庄时,门前早已没人,而说着等她买药的青年以及她放在石阶上的米面也不见了踪影。
许云栖皮肤苍白,身体也似撑不住,跪坐在地,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
猛然间,后脑一疼,声音随之而来:“麻子,今日多谢你了,不然我还真抓不到这个丫头”……日薄西山,窗外秋雨初临,掉漆的木窗内隐约可见一挣扎的身影。
许云栖的双手双脚被绑在房间的木桌上,额头上冒着冷汗,流血的后脑仅用一条粗布胡乱绑起来,汗水流过,带起一阵刺痛。
雨声淅沥,一阵忽起的破门声响起,许云栖抬眼看去,眼眶不自觉瞪大,脸色苍白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来人赫然是那请她替他买伤药的青年。
赵麻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摊摊手,道:“安芷姑娘,这也不能怨我啊,谁让你爹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呢。
我家已经好久没开过荤了,可馋你爹的那只野兔呢”安芷的养父是名猎户,打猎技艺高超,时常在山中打些野味。
却又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吝啬鬼,别人从他这儿可讨不到半分便宜。
但昨日召集人手的时候却说,凡抓到安芷的人,他会给对方一整只的野兔。
许云栖沙哑着嗓音,道:“我的粮食呢?”赵麻子笑了笑:“什么你的粮食,那是我捡到的”许云栖咬牙道:“你……真是卑鄙”赵麻子似是叹口气,道:“秋雨过后,马上就入冬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自然得多囤积粮食了,怎么能叫卑鄙呢”他话音一转,拿过放在旁边的东西,放在许云栖前面。
许云栖看了眼,是一件婚服,大红的“囍”字摆在中央,周围绣着一抹金丝,可她只看到一个别扭丑态的“丧”字。
一股冷意透骨而生,安芷记忆里四十岁的村霸形象在她脑海里渐渐明了。
她忍着寒意,干裂的嘴唇打着颤,故作镇静道:“这什么意思”赵麻子盘腿坐下,道:“还没恭喜安姑娘新婚呢,这不,作为邻里,我特地走这一趟,给你送婚服来了”预想被证实,许云栖不明白为什么无论逃到哪里都有人逼她和没见过面的人结婚,她不甘心,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用仅剩的力气使劲在木柱上摩擦着麻绳,即便被磨出献血她也丝毫不在意。
赵麻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他只是听命过来送婚服,见到此,露出一抹不忍的神色来。
可没办法,安芷若不去,那只能由他的妹妹,村子里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