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
硕大的“蹴城“”上站满了身着各种服饰的人,大多是妇女,亦或是胡须白发的老年人,他们互相搀扶、依偎在一起,隐没在风雪中。
而他们的对面站着一群打扮干练的年轻人。
声音突起,许云栖收回视线。
吴永山举杯道:“三殿下,祝贺你们一路顺风,这杯我先干了”许云栖闻言,侧着身子,循着声音来源看去,吴永山坐在主位下首左侧,而主位上坐着的人正是她前日见过的少年。
那少年在她看过去时,正眉眼含笑看着她。
许云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躲开视线,攥着水杯的指节泛白,隐约可见冒起的青筋。
红烛道:“怎么了?冷?”许云栖摇头,示意没事。
红烛见状,了然般和许云栖咬上耳朵。
原来高台上坐着的人正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三皇子穆棱棋。
穆棱棋此人是难得的少年才子。
十岁时一篇治水策论赢得皇帝对他另眼相看,使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冷宫皇子渐渐走向了前朝。
他本人也争气,十八岁时起领兵出征,此后三年从无败绩。
按照惯例,穆棱棋一行人今日本该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亦或是带兵回京都。
临行前他偶然听李青松说起,这平青城人无论老少最擅蹴鞠,就起了让京都人与此地人相互比划的念头,这才有了这场时间不得更改的蹴鞠比试。
许云栖听着红烛一字一句说着,忽起的焦躁不安渐渐占据她的身体。
场上赛事开始,两方人马互相争执。
少年人先发球,顷刻间躲过前来抢球的布衣老者,老者被少年越过带起的风吹落在地。
妇女撸起袖子,眼神注视这蹴鞠驶去的方向,刚想争夺,被少年狠狠撞开,踢着蹴鞠打向目的地。
抽泣音,喘气声隐匿在硕大的“蹴城”里,只听得见大风疾驰而过的声响;大雪也模糊了场上的人群,渐渐看不得真切。
屋子里的几人品着美酒、吃着不合时宜的水果,互相谈笑恭维,领头人便是李青松。
“多谢三殿下肯给百姓这样一个机会”“是啊是啊,要不是有三殿下想出这样一个法子,他们也不会有再见到家人的机会。
”……许云栖吃着眼前的菜,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中可算知道了今日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百姓了。
平青城七个月前刚征走了一批人,人口未缓,又开始大批量抓人,自是引起民愤。
穆棱棋闻此,特意发了一道文书,文书中说,凡是赢得此次比试的人,可让自己的亲人归家。
百姓一听就自发开始报名。
“三殿下爱民如子,愿从京都来这寸草不生的平青,又有几个皇子有殿下的气度,这杯草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就是就是,三殿下一看就是好皇帝”穆棱棋听到这里,抬手制止了,“此话不兴说啊,皇兄还在这里,我怎得好越过他呢,你说是不是啊,大哥。
”许云栖本来在吃着茶,偶尔和旁边的红烛搭两句话,听到此,神情微愣。
这平青城是何等的宝地,竟一下涌入两位皇子,那另一位又是谁呢?她对面所坐的男子停箸,笑出了声,“研礼啊,我这边有道芙蓉糕,太甜了,我吃不惯,你不若端给弟妹,想来她该是喜欢的”池研礼闻言,看向对方,果真将那盘芙蓉糕端给了许云栖。
许云栖看向对方,又看向池研礼,这二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换着些什么消息。
不待她想明白,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只手,顺着看过去,绿凤麟的脸快要贴在她的脸上了,她吓了一跳,却还是维持着基本的风度,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绿凤麟撒娇道:“嫂嫂,我想吃,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