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
栖走向原位。
池研礼攥紧的拳缓缓松开,重重出了口气。
高台中央站着百姓,他们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意,看向在坐的诸位。
许云栖道:“我们赢了,按照约定他们的亲人是否可以回去了。
”穆棱棋挑眉,靠在椅背上,笑道:“那是自然,那池夫人你呢?想要什么?”许云栖说了句暂时没有,便坐下,端着茶杯继续喝茶了。
她坐下时,一声接一声的夸赞传入她耳中,许云栖对此不置一词。
出彩的时候,为你喝彩的人自然不缺,难得的是,失彩的时候有人能替你短暂的撑一段流言蜚语。
“看你如此我也算松了口气,挺厉害嘛,许姑娘”池研礼略坐近于许云栖,悄声道。
许云栖瞥了一眼旁边人,淡淡道:“比不得将我玩的团团转的你,我说的对吗池岚,若我猜的不错,你的字才叫研礼吧?”刚才在场地上,她就已经猜到这个人是池岚了。
池研礼闻言身形一顿,又快速恢复正常,道:“厉害,在下实在佩服”许云栖低声道:“你说佩服实不敢当,怎能比得上年纪轻轻被称做池老板的你呢”二人互相吹捧着,谁也落不得下风,因此并未注意目光探究盯着他们二人的穆棱棋。
“啊——”痛呼声响彻天际,震惊了在坐的几位达官显贵。
许云栖停下和池研礼的吹捧,抬眼看去,吴永山正捂着胸口,不断喊着疼痛,他前方侧爬着一名眼眶泛红的女子,女子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众人纷纷起身,霎时,观景台乱作一团。
许云栖见状一惊,下意识移开两步,池研礼则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轻拍着,道:“我在,别怕,没事儿。
”许云栖甩开他的手,轻喘着气,道:“谁怕了?只是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不太能接受罢了”她规规矩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案发现场,说不害怕那定是不可能的。
池研礼轻耸着肩,不置一词。
很快女子被镇压住,众人义正言辞的指责,为首之人正是王斯。
“说,你是谁?为何要刺杀知州大人?”女子吐了口血沫,眼中带着恨意道:“他难道不该死吗?苛捐杂税每半月涨一次,粮食收成却一年比一年少。
”“我家中兄弟姐妹五人,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全被你们带在无用的空口将军麾下,填于外邦人刀剑之上,我的妹妹被吴永山这个老贼凌辱致死,你们这次又带走了我的父亲,家中老母不忍老伴去往苦寒,被你们诓骗至此,死于场上。
”“而我和女儿终年忍受丈夫欺凌殴打,在我终于要杀了他时,你们却像他的救世主那般出现,救走了他,带他去封疆守域。
那他去封疆守域,那我呢?我呢?我死去的女儿呢?谁来给她一个交代?”女子平静的陈述着,神情像一汪死水,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字字泣泪,桩桩泣血。
王斯轻捋着胡须,高高在上道:“听了你的遭遇,我很伤心,但是知州大人这么多年来不可谓不殚精竭虑。
但皇命不可违,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女子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带着无能为力的悲凉,她笑够了之后,愤声道:“殚精竭虑?我呸,你们蛇鼠一窝,迟早该下地狱”说罢,女子挣开抓着她的手,快步跑前去,眼见要撞向柱子,许云栖箭步上前,使尽全力将想寻死的女子撞向一侧,喘着气,直直盯着穆棱棋,道:“殿下方才问我想要什么,现在我想到了,我想要她活着。
”许云栖本想拉住她,却担心自己刚刚消耗力气的身体一下子拉不住,这才想着撞向她,这样她无论无何都能短暂逃过死亡。
穆棱棋拿起酒杯慢慢抿着,片刻后,道:“你可想好了”许云栖生怕对方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