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秦王妃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满身被拷打的不成人样的犯人,要是被吓出个好歹的,他还不得被秦王怪罪?司言茉不喜欢他这话。
“你们能去,我如何去不得?刘锋将,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
”她伸出手想要推开男人。
刘子威闻言语塞,为难地看向周言卿,“殿下,这”“无妨,让她来吧。
”她这能看到旁人命格的能力想必也能帮上忙。
刘子威这才不情愿的让开身子。
士兵押着那细作进了地牢。
地牢深处地下,一进去,便是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刺了过来,司言茉不禁身子一抖,打了个寒颤。
就是这一抖,被刘子威瞥见,轻蔑一笑。
就说了你不能来!还硬装什么巾帼!周言卿瞧见了,叫来一个士兵,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便出了地牢。
地牢最深处便是拷打犯人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刑具摆放在其中。
周遭潮湿的墙壁,吱吱叫的老鼠,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的味道,叫司言茉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看了、闻了,不禁侧目掩鼻。
日后要经常见的,要经常见的她安慰自己。
日后既然要做一方君主的巫卜,这些都看不了,那还能干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随几人进去。
那细作被陈午绑在刑架上,面上却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任由陈午拿着刑具几番折磨都一个字也不说。
“主上,这家伙嘴太硬!”陈午扔掉手中的鞭子,咬牙道。
周言卿不耐烦地从鼻尖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直奔一旁的火炉,从中挑了一根烧的通红的铁棍,看都没看,直接压在男人袒露的胸口。
男人胸口的薄衣瞬间烧了起来,露出皮肉,被铁棍烤得滋滋作响。
一股烧焦的气味传进每个人的鼻腔,司言茉不禁抬起袖子掩住了鼻子,轻咳了几声。
眼看那细作疼的面部扭曲,冷汗直冒,却依旧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吭声。
“这么有骨气?”周言卿微微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没关系,本王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
”说着,男人一挥手,“水刑。
”所谓水刑,便是在人头上蒙上打湿的宣纸,一张一张叠加,哪怕你张开口呼吸,也会被纸堵上,叫人慢慢窒息。
如此反复,折磨得人意识不清,便什么都会说了。
陈午得到命令,正欲动手,却见司言茉走了上来。
“要不……让我试试?”周言卿闻言眼眸微低,手指不自觉地摸索着腰间的玉佩。
这女人说要做自己的巫卜,此时的确是个上好的机会,让她施展一番。
他也看看司言茉到底有没有做自己盟友、辅佐自己的本事。
他点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司言茉一步一步走到那细作边上。
这人被刑具折磨的不像样子,眼神都有些涣散。
“你家中有一位老母,一位妻子,一双儿女,现如今均在秦地金洲,对么?”她声音不大,语气温和,却惊得那人登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到底是谁?”男人沙哑的嗓音中挤出怒意。
方才便是这女人猜出了自己是齐谷的细作,现如今又能说出自己家人的位置,这哪里是一个刚嫁到秦地的新妇能知晓的?难不成是秦王看破了这一切,故意找了个卜师来套话?“父母妻儿都在秦地,却做齐谷的走狗,想来你也是有苦衷。
”司言茉笑道,“秦王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你只要说出齐王派你来做什么?你的同伙是谁?自可保你一家老小,性命无忧。
不然”